他当然知晓经理的苦衷,巨额利益面前能不心动的少之又少,只是其他人已经住下了 ,除非自愿退房,否则酒店方倘若毫无理由便将住客赶走,必将面临严重的名誉问题。 只是他能理解其他人的难处,却未必保得住自己的饭碗,傅时深自己做事雷厉风行,对助理的要求也相当严苛,堪称吹毛求疵,倘若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的话,估计等着他的轻则是一顿责骂,重则是工作不保。 之后他抱着一颗英勇就义的心跟老板打了个电话,战战兢兢说明情况后壮士断腕般闭上了眼,谁知电话那头的男人沉思了片刻,云淡风轻道。 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吧。 接着没等助理反应过来便挂断了电话。 准备迎接疾风暴雨洗礼的助理:??? 就这就这就这? 没有责罚,没有冷言冷语,甚至连语气都没怎么改变,助理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虽然觉得古怪,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还是放了下来。 估计今天老板是吃错药了,他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这位爷到底能不能到落脚的地方。 这头助理还在为傅时深的住处着急,那头傅时深便以没处落脚为由跟沈忱讨价还价,意图让对方将房间分自己一半。 这不太合适吧。沈忱有些哭笑不得。 倒不是他介怀跟傅时深同住,只是两人到底是在外面,不像在家里似的可以随心所欲,明里暗里盯着双方的眼睛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自然更多。 可是我没有地方住。傅时深幽幽叹了口气,眼神有意无意朝沈忱一片平坦的小腹上看,就差直接明示对方我是为了你才来的这鬼地方了。 沈忱被对方的态度搞得有些心软,却仍然试图坚持。 我房间周围住的都是同事,被他们看见不好。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一些过去,也会注意,尽量避着别人。傅时深也不松口。只是睡一觉而已,也不会让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对吗? 沈忱这下是真的没办法了,他怎么早没发现这人也会有这么无赖的一面,偏偏还让人毫无拒绝的办法。 好好好,让你住让你住。他颇为无奈的揉了揉额角。我在1409,你到时候轻轻敲门就好啦。 傅时深闻言,这才满意,纡尊降贵地点了点头。 你不是还有事么?那你先去忙吧,我就线回酒店了。 这里是一处露天停车场,离沈忱住的地方并不远,步行大概五六分钟能到。 得到对方首肯后沈忱便下了车,傅时深也没上演什么依依不舍的戏码,径自将车开走了。 他跟着青年同来的主要目的自然是看护对方,不过这边也确实积压着一个小小的case,他之前忙于傅氏本部的工作,没抽出什么时间来处理,原本准备过段时间派个手下将事情处理妥当,现在既然来了,自然也就要将这事顺手解决了。 他从来不是为了某个人忘却工作的恋爱脑。 而沈忱在回酒店的路上,被初秋略带冷气的晚风一吹,神智也清醒了不少。 他至今还是没相通自己跟傅时深究竟是怎样发展到如今这一步的,也理不清自己到底对他怀揣着怎样的感情。 似乎有些隐秘的意动,细品之下却又捉摸不著那一丝感情。 只是有件事他记得十分清楚,这只是个书中的世界,自己也只是个过客,哪怕对方再怎样优秀,终归只是个虚拟的人物。 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便要回到现实世界,更可悲的是他完全没有能力去改变些什么,只能听天由命,任由那个虚无缥缈的名为命运的东西所摆布。 在他十三岁那年父母双双出意外身亡后他便懂得了一个道理,对什么东西倾注的感情越多,失去时便会越难过,想要内心变得坚不可摧,那就不要付出任何感情。 之后他也一直履行着这条准则,面上对所有人都是温和良善的,却游离于一切人际交往之外,打从心底里不愿跟任何人产生亲厚的关系。 最温柔,也最无情。 所以在面对这样一个不可预知的变数时,他少见的有些迷茫了,也没有人会为他指引前行的方向。 他心思重重的走进酒店,却好巧不巧迎面撞上了正准备出门的韩成思。 对方全副武装,带着墨镜和口罩,浑身上下遮掩得严严实实,倘若不是他先开口叫了沈忱,估计沈忱也并不会认出他来。 慕云生,你不是只请了一天的假,怎么现在才回来?韩成思的声音没有收敛,语气十分吃惊的样子。 沈忱扫了眼埋伏在周围的记者和狗仔,以及不远处草丛里影影绰绰的闪光灯,笑着点了点头。 嗯,公司里突然有些事情,所以耽误了半天。 既然是处理公司事务,那耽误些时间也算是情有可原。这个回答堪称无懈可击,就连韩成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他心里有气,并不愿就这样放过对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