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当头浇了一桶冷水,老者的心火又熄了。他一个平头百姓,可没本事跟宸王府抢人。 楚千尘提上药箱,就上了马车。 那青衣小厮身手敏捷地跳上了车夫位,手上的鞭子啪地往马上抽,这辆马车在医馆门口没停一会儿,就匆匆地又离开了。 马车载着楚千尘去了宸王府。 今天顾玦也在,正在和秦曜下棋,秦曜已经从床榻生活中解放,改坐轮椅了。 楚千尘随意地扫了那星罗棋布的棋盘一眼,就算不细看,她也能猜到秦曜输定了。 苗军医习惯地给楚千尘打下手,楚千尘如往常一般给秦曜复诊,给他诊脉,让人给他换药,给他开新方子。 她的神色、举止都与平常一般无二,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带着她这个年纪罕见的沉稳。 顾玦落了一子后,朝楚千尘望去,一手随意地把玩着手里的一把折扇。 虽然楚千尘一个字也没问,但是他看得出来,这个机灵的丫头什么都知道。 顾玦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微微翘了一下。 楚千尘很快就和苗军医说好了新方子,转头朝顾玦看来,对上了他的眼眸,乖巧地笑了,就像一只单纯无害的白兔。 对了。她又看向了坐在轮椅上的秦曜,一本正经地说道:“秦世子,以后复诊改成两天一次。” 楚千尘心里的小主意打得美美的:这样,她隔一天就可以来看王爷了! 秦曜:“??” 上次楚千尘把复诊改成了三天一次,突然又缩短成两天一次,让他的心不由跳了一跳,一刹那就有种自己该不会是病入膏肓的想法,连指间的黑子都滑落,掉回到棋盒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秦曜下意识地朝顾玦望去,不得不猜测楚千尘是不是猜到了顾玦今天大张旗鼓把她叫来的用意。 楚千尘没注意秦曜古怪的神色。 她仰首往门口望了望,心道:薛风演这家伙到底去哪儿了,他这人也太不靠谱了,把她的食盒带去哪儿了。她做的胭脂鹅脯都要冷了! 听到棋子落进棋盒的声音,楚千尘望着门口的目光又收了回来,认真地对着秦曜建议道:“你输了。” 秦曜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霎时就炸毛了,“本世子还没输呢!” 楚千尘不置可否。秦曜就是个臭棋篓子,前世和王爷下棋也是这样,动不动悔棋,要么缠着王爷让子,不到最后就不肯认输。 秦曜很不服气,觉得自己被楚千尘轻视了,又拈起一枚黑子,想了又想,郑重地落在棋盘一角。 他这局虽然走势不太好,但明明还有可为,有机会翻盘的! 又走错了一步。楚千尘眼睁睁地看着他加快输的进程,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顾玦看着楚千尘剑眉微挑,感觉她似乎想下棋,就提议道:“要下棋吗?” 想!楚千尘忙不迭直点头。 秦曜正想强调他还没输呢,却见顾玦起身让出了他的位子,对着楚千尘道:“你来。” 秦曜:“……” 楚千尘:“……” 楚千尘先是有些蔫,很快又精神一振,凤眸晶亮。 她赶紧帮王爷把秦曜这臭棋篓子给打发了,接下来,她就可以和王爷下棋了。 楚千尘一边在窗边的那把圈椅上坐下,一边对着顾玦表功道:“王爷,我找到七星草了,不过路上一来一回怕是还要等上半个月。” 顾玦听薛风演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