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不多说了。” 王鸣盛这才脱身,从棋牌室大步出来。绕道没走几步,就看见高永房带着人一前一后进来,脚下生风,气派威武。 他嘴角扯了个小弧度,不像高兴也不像心烦,冷眼旁观几秒,在人群里看见一个脸熟的老总,主动走过去。 王鸣盛笑:“高教授,您一来蓬荜生辉。” 高永房跟他握手,“王老板总是这么客套,实在是折煞老朽。” 王鸣盛笑意不减,跟另外的几人挨个握手问好,高永房听这意思似乎都是熟人,便邀请一同进屋。 王鸣盛本来没这么意思,拒绝的话到嘴边又收住,模棱两可道:“这合适吗?” 高永房:“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 王鸣盛:“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单方面觉得以后跟高永房可能不止这点交集,这两天总想会一会此人。 进门挑了个四陪的坐次落座,左右两边分别是副主宾和五陪,王鸣盛虽然身份不尊贵,但在本市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攀交的人脉不比寻常一个老总少,一直缺得就是个体面。 男人跟男人之间过招,古时最佳地点是战场,如今却是酒场。 高永房真有两把刷子,讲笑话都带诗句,讲了个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诗人苏东坡与妹妹苏小妹,话说苏小妹是个远近闻名的才女,才情不亚于苏东坡,可就是长得丑。兄妹俩一个猪腰子长脸,一个前额突出。 哥哥取笑妹妹:未出门前三五步,额头已至画堂前。 这是形容额头大。 妹妹反唇相讥:去年一地相思泪,至今还未流到腮。 这是形容脸长。 也不知道真实存在还是后人杜撰,王鸣盛没笑,摊手往后一靠,拿眼睇高永房。 不过在座的除了他都笑了。恍惚间王鸣盛以为自己串错了场子,这不是喝酒谈生意的酒肉场,这是古装剧里一堆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相互捧吹的茶话会。 酒过三巡,高永房滴酒未沾,他微醺,胜在酒量好,面色如常。 高永房在众人欢呼下打了个谜:“一物也不大,走路头朝下,不读孔孟书,光说文气话。” 打一物,让众人猜。 王鸣盛心想,谜底不就形容的高永房,不好好读孔孟圣贤书,守着一群铜臭味的商人说文气话。 拽什么文,臭显摆。 谁不知道谁什么德行,何必故作清高。肚子里的墨水装多了,心都给染黑了。 他回过神儿,高永房清嗓子要唱京剧《群英会》选段,哪来的群英? 王鸣盛觉得很讽刺,不仅是对在座俗人的讽刺,对高永房来说更是大大的讽刺。不过社会就是一口大染缸,各色各样,不是非黑即白,也没有好人坏人,他看不轻别人,别人也看不起他,都在嫉妒与被嫉妒中了却残生。 听了两耳朵高永房唱的京剧,没有配乐很难入耳,借口出来抽烟,悄默声离场。有几分曹操败走华容道的落寞不堪。 吴大伟看见他出来,忍不住八卦:“里面还挺热闹,今天不点姑娘唱歌?” 王鸣盛耷拉着头,闻言抬了个眼:“你进去问问,我怎么会清楚。” 吴大伟说:“好的。” 王鸣盛在廊下站了会儿,冷清很多,发现手机屏幕绿点闪烁,点开一瞧是梁瓷。 她发了一个文件,离线文件,等待接收的状态。 王鸣盛点开瞧,文件名展开:xx大学xx学院大二下学期课表(教务处暂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