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对视。 目光坚毅,锐利。那一瞬间,他确认这华人至少参过军。 但他显然比西泽淡定自若得多。吃完早餐,将垃圾纸屑一丝不苟收进餐盘,才叫西班牙裔侍应拿了份报纸过来,靠着窗户闲散地阅读起来。 看他怡然自得的神情,绝对知道有人一直在窥看自己。 西泽也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两个小时,红茶一动也没有动。他几乎忘了自己将近十八小时没有进食。 他什么也没做,只留心观察着校门与餐厅的一举一动。 不远处响起欢快的初级钢琴曲,几分钟后,陆续有穿黑外套的学生从校园里跑出巷子,偶有三两学生嬉笑着走进这家餐厅,在柜台用熟稔的西班牙语购买十字烤面包圈。 就在那一声接一声跳动的西班牙语里,大驳领将报纸沿边线一丝不苟地对折起来——他他妈的一定是个该死的强迫症——那一刻他心里这么想着。 然后他看见他的女孩站橱窗外,对这该死的强迫症敲了敲窗户玻璃。 那一刻餐厅里所有东西都模糊了,又清晰起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西泽发誓,接下来的两分钟,一定是他这辈子最糟糕的两分钟。 那个中午,凡是到过这家冒牌sobrino de botin校园小餐馆的人,都会看见一个脸色奇差,一头乱发,且衣品糟糕的白人拨开人潮,试图走向他日思夜想了整整半个夏天与一整个秋天的女孩时,那大驳领一早看出他的意图,伸手过来,将他拦住。 西泽顿下脚步,目光落在他脸上。伸手,正了正华人略有些粗壮的脖颈上系歪了的两粒纽扣。 他抬头,对上华人男子略有些诧异的目光,笑了一下。 而后猛地,对准他下颌就是一拳! 男人伸手一挡,截住他的手臂的瞬间瞪大眼睛。 一声痛呼之后,华人男子捂着肚子,微微弓起身体。 西泽躬下身对他说,“she is my girl.” (她是我的姑娘) 他说罢转身,突然就对上那双疏淡的黑色眼睛。 “how could it be…”一个对视之后,一阵酸涩从心底涌上来,他听见自己声音都在颤抖地,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低声问她,“at last paid me $8000 for a lovely night, dating with another guy just after three months?” (怎么可以,共度一个美妙的夜晚之后付给我8000美金,三个月又跟另外一个男人约会?) 话音一落,她在人群后退了一步,掉头就跑。 几乎同一时间,有人从后面拽住西泽的胳膊,阻止了他立刻追上去。 他反身又是一拳! 但这一次拳头立刻被挡住了。 华裔青年示好的笑了一下,说,“抱歉,有件事我必须先告诉你。他父亲希望我们约会,今天早晨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见面问好后的第一句话,她就告诉我,‘很抱歉打扰你,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告诉你,我每个礼拜日都会回家等电话,虽然我一直没有等到。虽然我不知道我会等到哪一天,可是只要他出现,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去他身边。’所以你知道吗,这只是个失败的约会。但我们达成了共识:既然我按照她父亲与我婶婶要求的,出现在她公寓门外,也有义务在下课以后,送她回家……” 西泽脑中有短暂空白。 然后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