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对西泽就像一切普通女孩对帅哥的心血来潮。相信我,去香港前一月,她不停念叨着的还是一名耶鲁毕业的old money。” “old money?我想你们都是。” “若不是这次旅程,她压根记不住小时候那总将她吓哭的隔壁少年。作为她的兄长,我不认为西泽比她看上的任何年轻帅哥好搞定。” “你怎么会以为我能搞定?”淮真笑道,“我确实和他没有那么熟悉,甚至上一次对他发出礼貌邀请,都被视为僭越。爱情在这片风潮开放国土上任意两个年轻俊男靓女之间萌发,都是无比轻易的事情。但我想不会轻易发生在加州存在于一个共和党排华者——与一名华人之间。尤其是,我是得到他的帮助,才恢复自由。西泽很绅士,也很疏离。my girl是他能给予的最好尊重,我很感激他。” “相信我,他确实对你十分感兴趣,这件事在他身上极少发生。” “我当然相信他对我有一些好奇,否则他一定不会在那一通电话以后踏进那一家杂货铺。我记得有讲过,美国人永远在寻找新鲜刺激,而华人却始终容易怀旧。” 这番话还未讲完,安德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淮真从他蓝色眼睛里读到一种离奇的情绪。 带着莫大哀恸,怆然,恍然大悟,甚至还有一些被误解的伤感与委屈。 店铺里人来人往,是流动的,可那一刻安德烈却像是静止。他在悲痛,而那种悲痛不可逆转,无可挽回。 她突然想起一个词。叫做永失吾爱。 淮真吓了一跳。 那一秒过后,凯瑟琳在远处呼喊:“安德烈——” 安德烈顿住,视线从淮真脸上移开,越过她走向凯瑟琳。 她回头看了一眼,心情仍难以平复。但她知道,那一刻他在试图辩解,为他自己,为某一件事。 但他不能说。 否则下一刻,淮真甚至觉得,自己会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女孩的中文名字。 “季淮真。” 西泽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死一样的沉寂消失了,周围杂乱的英文渐次响起。 “我等太久了,”西泽不想进店铺,大概是在门口等太久等的有些不耐烦,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他们人呢?” 淮真偏偏头,往里看了一眼。 西泽往里挤过去,仍捉着她的手腕,看样子是想连带着她一起带进人群去。 一边走一边抱怨,“季淮真,你能不能给自己起个英文名,比如sophie, ana之类的?” 淮真心里好笑,“你不是会讲广东话吗?” “语言是工具,不是用来讲一些无比绕口而毫无意义的拼凑词汇。” “淮真有意义。” “我不想知道。” “我记得你的全名可比我的音节长多了。” “……” “我知道西泽还可以译作凯撒。” “……那你知道的可真多。” “能告诉我你的全名吗?ceasar herbert muhlenberg?”淮真问。 “ceasar herbert von muhlenberg.” “英译作中文发音可是相当长。” “我不想听。” “西泽·赫伯特·冯·穆伦伯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