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儿,这也常有,以后呢,十年里,能生出多少皇子来? 秦王府准备怎么办?把这些全杀光? 退一万步,就算秦王府都杀光了,朝中诸臣,他打算怎么办?怎么堵得住悠悠众口?天下人呢? 我知道公子想说什么,胜者为王,可公子别忘了,天地间还有一样东西,叫道义,叫民心,叫悠悠众口。 秦王爷我见过几回,我这眼虽说拙,也能看出来,秦王不是这样狠辣到全无人性的人,秦王比公子仁慈太多了。 公子,娘娘性子偏执,她和太后娘娘针锋相对几十年,这份仇,深不可解,太后娘娘走了,娘娘这份仇恨却没散去,全数儿转到了秦王府,这话,公子自己也说过。 公子,妇人疯癫之语,您还真听进去了? 真是笑话儿。” “唉。”江延世长叹了口气,“先生这些话,这些道理,确实如此,我也是这么想,我只是……”江延世顿住,好一会儿才接着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姑母所言,好象就是这样,秦王妃,先生见过吗?”最后一句,江延世声音落的很低,仿佛极不愿意说出口。 “见过两三回,是个极聪明的小姑娘,不瞒公子说,我很喜欢她,眼神纯净,举止安祥,很难得。”莫涛江带着笑意,那位秦王妃,极似他幼年认识的一个小姑娘。 “姑母说,秦王妃是真正的心狠手辣,天底下没有她做不出的事,她嫁进秦王府,秦王府如虎添翼。”江延世盯着莫涛江。 莫涛江失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摇头,“娘娘真是……唉!公子以为呢?” “我觉得,姑母说得对。”江延世慢吞吞道。 莫涛江被噎的嗝了一声,“公子真是!我就放肆一回,公子既然觉得她是这样的女子,当初怎么就看入心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看入了心的。”江延世直视着莫涛江,“我觉得她是跟我一样的人,沧桑天地间,茫茫人海中,我说什么她都能懂,我做什么她都能解的那个人。先生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莫涛江目瞪口呆的看着江延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延世看着目瞪口呆的莫涛江,自己斟了杯酒,冲莫涛江举了举,仰头一饮而尽。 “公子……”莫涛江总算缓过这口气了,没等他说出后面的话,枫叶在屋外扬声道:“公子,先生,宫里有人来,说事情紧急,要立刻见到公子。” “叫进来。”江延世立刻吩咐。 枫叶应声,片刻,带了个浑身是汗的中年内侍进来,江延世认得他是太子身边能近身侍候的内侍,见他急成这样,下意识的挺直上身,“出什么事了?太子可好?” “太子安好,公子放心。”内侍先答了后半句问。 江延世听说太子安好,松了口气,重新坐下,示意内侍接着禀报,“先生不是外人,你只管说。” “是。唐嫔死了……” 内侍刚说了头半句,莫涛江手一抖,酒水洒了一桌子,愕然看向江延世,江延世青灰的脸色中带着几分紧张担忧,示意内侍接着说。 “今天申末时分,唐嫔说是要采梅花蕊窨茶,带着几个女使去了湖边那片绿梅林,唐嫔窨茶,只用绿梅花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酉初三刻,跟唐嫔去采梅花蕊的三个女使惊恐大叫,说唐嫔失足落水了。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死透了。” 内侍尽可能说的详细,不过唐嫔究竟是怎么死的,不光他,大约这会儿一个知道的人也没有。 “现在还在查?”江延世拧着眉,只是唐嫔死了,不应该这么急,“娘娘在查?” “是太子妃。唐嫔近身的一个女使,说是唐嫔因为枳实一事中,当面说了江娘娘,这几天吓的夜不能寐,说是觉得她活不长了,娘娘肯定会杀了她。” “混帐!”莫涛江重重一巴掌拍在炕几上。 “皇上大发雷霆,娘娘被禁足在自己宫中。”内侍看了眼江延世,垂下了头。 “是皇上指了太子妃查唐嫔之死?”江延世脸色极其难看。 “是,还点了姚贤妃,协助太子妃清查此事。” “姚贤妃!”江延世眼睛眯起,看向莫涛江,莫涛江脸色也不好看,“太子妃只怕撑不起这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