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世看着长案上的春宫图,也是气的喉咙一阵接一阵的发甜。 这件事查的再清,皇上那样的脾气,这件事也没有再解释的余地了,这样的事,在皇上那里,一向是不描还好,越描越黑。 就算他查个水没石头干,这个大亏,他还是吃定了。 第520章 迁怒 东华门这场子烂事,把皇上满腔的悲伤激成了愤怒,人还没进禁中,就一迭连声的吩咐,宣金延睿,宣魏之雄,宣苏广溢,宣严宽,宣柏景宁,宣赵长海,宣六部尚书…… 金相刚刚知道魏国大长公主去世的信儿,正坐在炕上,怔怔的出神,老仆张喜安喘着气急急跑进来,人就没进屋,先叫起来,“相爷,宫里来人,宣您进宫,说是赶紧,赶紧!” “出什么事了?”金相呼的站了起来。 闵老夫人手里的书啪的摔到了地上。 “不知道,宫里来的人急的不得了,说皇上急宣,急的不行了,相爷您快点儿吧,那个小内侍,脸都是青的。”张喜安年纪虽大,身康体健,行动利落,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丫头急急递过的衣服,往金相身上笼。 “你别急,皇上宣的,就没什么大事,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不打发人回来了。”金相和闵老夫人交待了一句,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张喜安,“别急,没什么大事。衣服上车再穿,你不用跟着了,去一趟秦王府,把这事跟秦王妃说一声,悄悄儿的,快去吧。” “是。”张喜安将衣服递给小厮,金相往正门,他转身往角门,急急忙忙赶去秦王府报信儿。 长沙王府和严府隔的不远,金相的车子走没多远,小厮掀帘子禀报,他们后面,好象是严相的车子赶上来了,又过了一条街,又看到了苏相的车子,以及骑在马上的柏景宁。 金相心里落定,看来,皇上这么急急的召见,是为了魏国大长公主的死。 皇上和魏国的情份,他是深知的,魏国的死,对皇上来说,就是丧母之痛。 诸人的车子都赶的极快,进了宫,诸人前后差不多远,各自往勤政殿赶过去。 严宽脚步稍慢,落后金相半步,低声道:“没出什么事吧?怎么召的这么急?还没开印呢。” 这会儿还是假期呢,一年就这一个大假,照理说,没有极大的事,皇上这会儿不会打扰臣子这一年中唯一的长假。 “魏国走了。”金相叹了口气,“皇上必定难过得很,后事得好好隆重隆重。” “前头太后……”严宽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袅袅而没, 皇上和太后不亲,和魏国大长公主情逾母子,这事儿,该知道的都知道,他说这话,就有点儿蠢了。 金相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眼角余光瞄着左右,心又提了起来,六部尚书,能来的都叫齐了,柏景宁和赵长海也在,要是议魏国身后事,柏景宁和赵长海,一个枢密使,一个度支使,叫他们来干什么? 还有工部,魏国的陵墓,早就修好了,就是没修好,也用不着工部…… 看来,至少不全是魏国的事,那别的,还能有什么事,让皇上赶在这个时候,急成这样的召集众臣呢? 太子? 几个转念间,已经上了台阶,金相急忙收拢心神,屏气凝神,紧趋几步,进了勤政殿,跪倒磕头。 皇上并没有象往常那样,在金相磕下第一个头时,就吩咐免礼。 金相和诸人一样,行了磕拜大礼,起来垂手侍立。 “三哥儿的案子,到底查的怎么样了?”皇上先盯着柏景宁问道,这一句话,声气极其不善。 “回皇上,大慈恩寺诸僧,罪不容脱,还有些细节,正在查证。”柏景宁欠身答话,腔调明确周正,话却说的极其滑脱。 “还在查证,你准备查到什么时候?查到三哥儿骨头都化了吗?”皇上的训斥带着几分蛮横不讲理,不等柏景宁答话,盯着赵长海道:“朕听说你借口长子早亡,把你修身不正,治家不谨,鱼肉乡里的罪责,都推到你那位亡子头上?” 赵长海被这句突然而来,简直算得上诛心的话砸懞了,下意识的扑通跪倒,“臣不敢,臣……” “谢余城是你一力保荐的吧?”皇上根本没理会赵长海,转向苏广溢,声气更加不善,“朕看在你和贵妃的面子上,重用了他,可他做了什么?为了一己之私,他竟敢置国置民于不顾,挑起江淮两浙之乱,用心之恶毒,手段之卑劣,闻所未闻!” 苏广溢扑通跪倒,伏地磕头。却一句话没说,看皇上这样子,不是说话的时候,这会儿最好什么也别说,磕头认罪就行了。 “主忧臣皆该死。”金相也跪下了,“都是臣等的过错。” 金相跪下了,其余诸人,急忙跟着跪下,跟着磕头请罪。 皇上端坐在炕上,眯眼瞄着跪了满地的诸人,气儿好象平了一些,“都起来,秦王递进来的弹劾折子,诸位想必都仔仔细细看过了吧?可有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