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笃定朕学不了你的道法?” 谭昭刚要走,朱厚熜却突然开口,谭某人止住脚步,拱手道:“草民不敢说,说了怕被雷劈。” “……”难得有点儿被噎住的嘉靖帝。 谭昭想了想,拿出了自己最为擅长的打比方之术:“这就像草民想破碎虚空,却眷恋红尘,二者不可得兼,舍破碎虚空而取红尘也。” 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朱厚熜不可能不懂,他眼神讳莫如深,看了一眼高中元,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谭某人麻溜地离开,甚至给自己换了张脸,跑锦衣卫所去了。 “高中元,你怎么来了?” 刚要锦衣卫所,就被一语喝破了身份,谭昭气得跳脚:“你怎么那么肯定是我?” 白浚揉了揉眉心:“除了你,我想不到天底下还有第二个敢翻墙进锦衣卫的人了。” “哦嚯,这也是夸奖吗?” 白浚白了人一眼,摆明了一副你想得太多得治的意思。 谭昭也不在意,衣摆一撩就坐下了,说实话吃惯了御膳房,他还挺想念李大厨手艺的:“说起来,和顺那小子还好吗?” “亏你还记得他,再过不久就要春闱了,他倒是比你来得关心。” 谭昭吓得站起来:“对哦,怎么办?小生感觉这次药丸,都没有温习功课!” 假,太假了,白浚并没有参与审讯张家兄弟,这事儿牵连甚广,指挥使亲自出马,他一个百户只能干干边角料的活儿,如此才有时间在这儿跟人闲扯。 “别演了,说吧,你来这儿做什么?” “受人之托,来问问那李嬷嬷的事情。” 白浚狐疑地看了一眼高中元,倒是没有隐瞒:“匕首刺入腹部,伤及内脏,失血过多而亡,匕首的事情,你是否已问过谢都尉?” 谭昭点了点头:“照你的意思问过了,那把匕首是公主送给他的,除非入宫,否则他一直配在身上。” “那又是为何……” 说起这个,谭昭略略有点儿心虚,因为祸头子是他来着,不过他脸皮厚,简单说明了公主要跟驸马和离的事情。 “白百户,小生想仔细看看李嬷嬷的尸身。” 白浚想了想,点头道:“好。” 人死后,灵魂离开,却失却很多线索,但好在留下的线索,都比活人的言语来得可靠许多。 谭昭早前就有说过,李嬷嬷是汲取别人的生机苟活,这个等式不是一比一对等的,这所谓的以命换命之术,真正来说其实是“偷命”。 偷来的东西,终究是偷来的,所以需要一个法子也留住它,那日太过匆忙没顾上,如今有时间谭昭自然第一时间往这里跑。 灵力追踪,白浚能看到李嬷嬷的皮下经脉里一个小鼓包在迅速游走,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小鼓包消失了。 “有什么发现?” 谭昭手里已经拿了纸笔,并未回答,反而是抵在墙上,默默地绘制了一个阵图。等最后一笔落下,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小生并不认得这个阵法。” 按照基本法,什么阵法都是一通百通的,谭昭对自己的阵法非常有自信,但……看不懂就是看不懂,就像朱厚熜看不懂长生诀是一个道理。 哦对,长生诀! 这阵图,会不会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懂?! 谭昭将白浚口述的阵图拿出来,两张放在一块儿,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有些麻烦了。 “你都不认得?” “但是可以倒推。”谭昭点着刚刚绘制的阵图,道,“已知这幅阵图是用在换命续命上的,那么两张阵图,重合的部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