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眼就陷入深度梦境里,坐着乱七八糟的梦。 有她年幼时穿着粉嫩公主裙,迈着小步伐哒哒跑到正在忙公事的母亲面前,伸出手要抱抱的。结果被随便揉一下脑袋,就转手推给了保姆。 也有阮玥凭借优秀的成绩拿到奖学金时,母亲露出欣慰的表情,转头看她,笑容又淡下。 一幅幅画面仿佛都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连睡觉都让她睡的极不安稳。 最后定格在了暗色的公寓里,段易言身穿着白衬衣慵懒低淡坐在她面前,修长漂亮的手指拿着牌,防不胜防地对她展露出笑容。 阮皙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睡意也立刻消散的干干净净。 此刻已经即将要下飞机,保镖见她醒来,压低声说:“小小姐,快到地方了。” 阮皙躺着没动,最终慢慢抬手,覆在自己眼皮上。 下飞机后。 天色已经变得浓郁,正处于晚上九点左右。 来接机的是阮玥,这出乎意料。 不过等坐在后座时,她说的话,一切又合理了:“段易言坐私人飞机过来的,行程比你早落地一个小时,是他让我接你回阮家。” 阮皙看过去,阮玥如今有了段家这层身份,无形中透着的冷艳气场让她比以前更甚几分,将权势野心成功捏在手心里的女人,总是会神采奕奕的。 阮皙没说话,转头看向窗外。 阮玥先接了一通电话,短暂数秒钟,挂断后说:“妈妈也在家。” 下一秒。 阮皙重新地看向她,听到说:“你要不愿意回阮家,我送你去酒店。” “没有必要。” 她轻轻唇,脸蛋的表情很安静柔软。 阮玥听她这样说,于是吩咐司机按照原计划的路线行驶,四十分钟后,才抵达了阮家灯火通明的别墅。 进了家门,原本阮皙已经能想象得出是什么场景。 或许,母亲一开口就会责问她祝女士的事。 却看见客厅里,段易言神不知鬼不觉的先一步回阮家,正在和阮正午喝茶,气氛看起来很融洽。 他一个被离婚的前夫,进出前岳父家倒是轻车熟路的很。 自己都会认门了。 阮皙原地站了两秒,直到阮正午看见她,招招手;“皙皙回来了啊。” 她唇角微微笑了笑,走过去时,递给了段易言眼神。 后者沉静从容的继续泡茶,丝毫不打算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阮家了。 阮正午在女儿出现后,就不跟段易言表现的感情太好,聊了几句话,无意间般问起:“听说这次俞舒浓想推荐你去进修?” 阮皙又将眼神,递给了一旁的段易言。 他继续泡茶,放凉些才递给她:“不会烫了。” 那嗓音低缓温柔,伪装得很完美。 阮皙不接,不等阮正午说自己被段易言做过思想工作,决定同意的时候。她先抿唇出声:“爸,我妈妈呢?” “……”阮正午。 很明显他独自在客厅,是因为把女儿进修这件事,把妻子得罪惨了。 阮皙想和秦霜妍谈,从沙发起身,说:“所以你们培养感情,我上楼会。” —— 楼上四周都很安静,隐隐约约只有书房传来动静。 所以阮皙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母亲在哪儿,她独自上楼,脚步极轻地走到门前的时候,伸出手推开一条缝,还没出声,先看见秦霜妍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一身职场冷冰冰的深蓝色套裙,衬得气场很强大,也与阮玥高度重合。 这样才是真正的母女。 而她这样弱小白嫩的女儿,恐怕连一席之地都没有。 秦霜妍是在跟俞舒浓打电话,语气不太好,没注意到身后:“你别跟我说是为了说好,有那么多顶尖有名的音乐学院你不推荐,非要我女儿去那家?” “俞舒浓——枉我年轻时把你当做好友,你却在背地里这般对我。” “你没对我怎样?呵,你明知道我和姓祝那个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平相处,你把我女儿推给她是什么意思?” “我又怎么对阮皙了?她是我亲生的,我还能毁了她?” …… 一声声严厉的质问,秦霜妍将俞舒浓痛骂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等她冷着脸挂断电话,转身时,防不胜防地看见站在身后已久的女儿。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