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改制的工作依然在稳步有序的向前推进中,一批50岁左右的老职工,都要面临着内退的危险,这个大趋势,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挠的。 说实话白玉传心里,也对此次单位改制和所谓的改革不太理解,其实施工单位性质就是经验性企业,其主要任务就是现场安装作业,它不同于其他厂矿或科技企业,着重的因该是过多考虑一线职工的施工经验才对。 你说要那么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所谓“天子骄子”,来到施工一线现场,他们的确是有文化,专业知识也很丰富,但是他们来到现场,动手能力是很弱的,再加上自命清高,有几个人肯低下身价,去自愿都动手干活呢。 然而所这几年来的国外高科技,新工艺,也确实在改变着铁路电气化工程建设的行进方向,这对于国家总体经济发展的决策者来说,舍谁,得谁,确实是个两难之策。 不知道那位大师曾经这样说过: “中国人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所经历的所谓国营企业倒闭,职工下岗、待岗等的一切社会痛处,都是国家经济腾飞过程所必须经历的不可越过的过渡期,这一点在世界发达国家经济发展中,都是发生过的,因此,对于当时的全国国营企业的普通职工个人来说,是有点残忍,但是对于整个国家经济健康发展是有益的,因此,这是经济发展的规律所致,非人力可为之。” 白玉传还是庆幸自己是个中专生,虽然文凭不高,但对于单位来说,还不至于轮到待岗、下岗的局面,当然这一切也是他自己在上班期间的工作表现所决定的,因此,他不由自主的感觉到自己心里压力巨大,若在今后自己不积极工作,随时都可能面临着下岗的命运呢。 在一个春雨绵绵的早上,王书记组织全体作业队员,特意给这一批内退职工,召开了一次欢送会。 在此次欢送会上,王书记动情的说道: “各位老师傅们,你们各位都为咱们国家电气化铁路工程建设无私的奉献自己的青春和汗水,本来这次让你们提前内退,单位实在是无奈之举,谁不知道你们这个时候,是人一生中最困难的时候,那个家庭里不是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你们去挣钱养家呢。可是现在国家经济大气候如此,全国都在改革开放,这也是无奈之举,大家都说说,各家有啥难处,能考虑的,只要不违法原则,咱们都尽量考虑照顾到位。” 李大虎师傅听了,他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说实话,我18岁就来到单位上班,一直在咱三队,几十年了都没挪过窝,截至现在,一连工作三十年了,干了大小电气化工程也有十多条线路了,现在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你门说说,这一下子,说让我走,我就得走,并且是永远离开三队,离开我这帮好兄弟姐妹,换了谁,谁能受的了呀?” 几位一起内退的老师傅们听了,也是愤愤然,迎合道: “是呀,是呀,年轻气盛,我们能干活的时候,咋不让我们走,这干了半辈子,眼看着我们的家庭负担到了最重的时候,简单一句话,就让我们离开了,虽然说每月按时给发工资,就发那点基本工资,可咋去养活一大家子呀?” 王书记和其他作业队的人员听了,都是低头不语,谁也不敢抬起头来,看一眼这群满脸沧桑的老师傅们。 沉默呀沉默,一股凄凉悲愤的气氛,迅速弥漫了整个会场,大家心里都在暗想: “谁也不会一直年轻呀,谁没有老的那一天呢,都在想自己年轻的时候,四处奔波,常年在野外,从事电气化铁路工程建设,更可恨的是自己所从事的都是专业性很强的行业,到了社会上,自己手头的那些手艺,一点用处也没有;这一旦没了工作,到了社会上,这人都一大把年纪了,啥也不会,可咋办呢?” 虎子师傅看了一眼会议室内这群黑压压,默不作声的兄弟们,他突然开口大笑道: “好了,好了,我们这群老人的确老了,不中用了,也没啥文化,大字识不了几个,我们再在单位干电气化,说实话,那些啥高科技,新工艺的,这脑子也赶不上趟了,上面领导也不容易,咱们单位改制了,脱离铁道部了,以后就不是计划经济了,都要进入市场,自主经营,自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