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他们吃喝几十年的了。 宁鹤跟贺振英的关系让他们不得不和大哥热络起来,弟媳和妹夫们争相往他家里送东西,还把自家孩子带到他跟前,让他托宁鹤去跟贺振英说说,等以后矿区建起来了,给他们谋个好差事。 宁老头从来不敢拍马逢迎的事,更不会让宁鹤去做,所以一直没有答应,正因为这样,弟妹们对他诸多怨言。而当他们得知宁鹤要跟着贺振英去a市后就立刻炸了锅。 他们觉得大哥不给自己家的办事,却让捡来的野孩子得了大便宜,把好处都占了,这说不过去啊! 从这天起,他们轮番上宁老头家来闹,还夺下了宁鹤收拾好的包裹,骂他是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宁鹤性子平和,从不与人争执,面对莫须有的罪名他选择了沉默,并没有告诉贺振英。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养父,如果他去了千里之外的a市,那么谁来照顾他?一旦和这些亲戚撕破了脸皮,他倒是可以拍拍p股走人,那养父怎么办?留在村子里不得被他们刁难死? 二叔想让大儿子以后在矿区里当个小领导;三叔说矿区征地的时候给他家多算点,至少赔一套楼房;小姑更直接,说让贺振英把自家小儿子也带到a市去跟宁鹤一起上学,尽管他读完小学就没再念了。 宁鹤犯了难,他没想到求学之路如此艰难,牵扯了这么多事情出来。面对无私慷慨的贺振英,他哪里有脸面让他知道这些不堪的事情。 亲戚们的贪婪压得他苦不堪言,为了养父他决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许以后他能够凭自己的能力去城里上学,但是现在还没到时候,而且他也放心不下养父一个人。 贺振英绝对不允许他的计划中出现任何纰漏,宁鹤的拒绝是他未曾想到的,他的脸上平静无波,心里却震怒一样。一定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让一心求学的宁鹤改变了主意。 村子并不大,宁鹤的交际圈十分狭窄,稍加打听就摸清了来龙去脉。过了两天,叔叔们和姑姑带着全家上门道歉,让宁鹤受宠若惊。任何条件都取消了,他们还答应会在他去a市的时候好好照顾养父。 宁鹤没有多想,还以为亲情打动了他们,让他们最终醒悟。因为至始至终,贺振英都似乎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甚至不知道它的发生。 在养父和亲戚们的注目下,宁鹤带着一个打包好的袋子,坐上了贺振英的车。车子开到村口的时候,他回头望了望,穿过透明的车窗,他发现其他人早已三三两两地散去,唯独剩下养父,拄着拐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那一刻,宁鹤热泪盈眶,他此生唯一难以报答的,就是这份沉重的养育之恩。他在心中下定决心,等他学成归来,必要带养父离开这里,去城里过好日子。 贺振英不动声色地搂过了他因为哭泣不停颤动的肩膀,少年却拒绝了他的安慰,固执地靠在椅背上抹眼泪。 弯弯曲曲的山路镶嵌在茂密的群山之中,对于贺振英来说,它通向一条春光如画的旖旎之路,而对于宁鹤来说,这是一条神圣的求知之路,将引领他探求广阔的文学世界。 怀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思,宁鹤跟随贺振英来到了a市。这时,他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井底之蛙。面对川流不息的人流和车流,他站在路口发呆。眼前的建筑比县政府好几个加起来都要高,人们穿得是那样体面,比画册里的人更加时髦精致。 他被眼前看到的所惊呆了,甚至不敢迈出脚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