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他不一定就是落后的那个,常鹏飞把他电脑里的所有资料都拷走了,也就是说对方极有可能会按照他原有的思路继续破解,这样一来,没准领先的就是自己了! 这个认知让黎远顿时信心大增,卯足了劲地赶起工来。 林家老俩口对他说过,虽然他的长相随了宁鹤,可是性格和天分都极似父亲。在宁鹤没有去世的那段时间,父亲也曾经如他一般爱笑爱闹,偶尔还因为性子冲动而闯祸。他从小就展露出的在二进制编码上的特殊天分更是很好地证明了他们血脉的传承。 黎远可以肯定,如果母亲没有离世,他们会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在年关将近的时候,他们也许会四个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然后对着电视里无聊的综艺节目指指点点,而不是只有他冷冷清清地坐在空荡的房间里熬夜奋战。 美好的画面终究只是想象,现实是残酷的,如果他不能提前破译出芯片,那么就连父亲留下的最后的宝物都会失去,他将永远也看不到父亲最后想对他说的话。这个念头让他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好像被注入了动力一般,全身充满了干劲,如果不是干涩到极致的双眼和空空如也的胃提醒了他,也许明天他就会因为过劳死而上报纸头条。 他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每天都是以半昏迷状态入睡,只有在进食的时候,他会感到疲惫,这时候他就会疯狂地思念贺时琛。五天过去了,他关掉了手机,没敢去看贺时琛的任何一条信息,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跑出家门去见他。这种几欲成狂的思念也给了黎远另一种动力,短暂的低潮后,他又以十二万分的充沛精力投入了工作。 可是一周后,破译工作还是进入了瓶颈时期,他感到已经已经站到了那个神秘世界的大门外,却总也打不开那扇看似透明的门。 哪里才能找到那把最关键的钥匙呢? 屏幕上显示着他的成果,满屏的代码让人眼花缭乱,他这段时间所做的笔记更是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写字桌。 黎远把身体往后仰着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他已经十分接近真相了,却怎么也想不出最后的关键代码。这让一路高歌猛进的他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希望近在咫尺,却总也跨不过那道无形的鸿沟。 我真是没用啊…… 他把目光投向父母的遗照,看着他们生前的音容笑貌,突然产生了一种幻觉。他们似乎并未离去,就在这个房间里注视着自己。 疲惫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甚至产生了幻觉,他甚至看到父亲对自己露出了失望的眼睛,于是自言自语地说:“爸,我知道我不如您,别这么看我,我已经很努力了。您要是能给我点提示就好了……” 说着说着,他就笑了起来,他笑自己傻,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幻觉中的父亲在向自己慢慢靠近,他有些不安起来,因为在他的记忆中,父子俩从未靠得这么近过。 “爸……”你想说什么? 父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在他们的身体即将接触到的时候,对方突然转了个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黎远在睡梦中追逐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在他身后大声地呼唤着,对方却怎么也不肯回头。 他跑着跑着,发现周围的事物变了,灰色的世界突然染上一片春意,脚下是茂密的草地,上面还开着一朵朵黄的白的小花,看着让人格外舒心。 可是父亲呢? 他望着四周,猛然发现父亲正坐在一条小河旁,他赶忙追上去,却看到他身边还有另一个人的背影。 应该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他穿着蓝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毛衣,深色的牛仔裤和运动鞋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