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没良心的,居然趁机摆了他一道。 就这么不想他碰她? 目光从她须臾不离身的药囊掠过,他心头一刺,神色不知不觉冷下:“年年,放了我。” 年年才不怕他的冷脸,冲他扮了个鬼脸,充满信任地道:“聂小乙,你那么能干,一定有办法自己挣脱的。” 聂轻寒:“……” 年年心情大好,也不管他,开开心心地自去睡了。 一梦香甜。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忽然觉得有人在推她,低低的呼声响起:“年年,醒醒。” 她隐约辨认出是聂轻寒的声音,却似乎比平时冷了几分。困倦之中,她无心分辨,翻了个身,将被子蒙住头,不满地嘟囔道:“别吵我。” 片刻后,她忽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拉下被子,勉强睁开眼来。 屋中黑乎乎的一片,一个人影立在她床头。 她揉着胀痛的眉心,只觉脑袋混混沌沌的,疑惑道:“你怎么解绑的?”黑灯瞎火地摸过来,也不知道点个灯。 聂轻寒没有答她,将一套衣服丢给她:“穿上。” 她拒绝,一动不动:“我还要睡。” 他抿了抿唇,直接动手将她抱在怀中,亲自服侍她穿衣。年年睡得浑身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也不挣扎,倚在他怀中迷迷糊糊地斥道:“坏蛋,半夜三更,扰人清梦,给我打出去。” 可惜那声音软软的,困意未消,哪有什么威力?倒像是撒娇。 聂轻寒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头咱俩再算账。” 离开这里?年年一脸问号,半夜三更的,这是闹哪样? 外面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轻而杂乱,不知有多少人。然后,她闻到了硫磺的味道。她努力抵挡住睡意,用顽强残存的几分清明想了想,忽然明白了。 他们应该是触发了男主经历的某个惊险剧情。可惜这段剧情由于原文中她没参与,她压根儿就没看。 他们是遇到了火烧,围攻,还是别的? 反正不管是哪种,男主最后都会有惊无险,因祸得福。年年很快想通,放下心来,喃喃答了一句:“嗯,你安排就好。”不再抵抗周公的召唤。 聂轻寒好不容易摸黑帮她穿好衣服,再一看,怀中佳人杏眼轻阖,朱唇含笑,已经再次沉沉入睡。 真是心大。她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为之前她绑他的事找她算账? 他一时生起啼笑皆非之感,心中自被她哄了被绑后生起的寒冰却融化了几分:莫非,是他误解了她,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恶作剧,所以才会毫不担心?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睡得香甜的她一眼,转向屋外,闪过冷光。 屋外人影幢幢,俱是黑色劲装,眼含精光,走路几无声息,分明是昨夜跟在那辆马车后的那群护卫。柴火被轻手轻脚地搬来,堆在小屋四周,有人动作熟练地浇热油,撒上硫磺。 真是狠啊。 他将年年背在身后,这才将先前被他打晕捉来的两个黑衣劲装汉子剥了外衣,扔到了床上。 他们一心想置他于死地,如果火烧之后,屋中没有尸首,他们的追杀只怕无休无止。他一个人贱命一条倒也无妨,可他还有妻子,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子陷于危险之中。 既然如此,就休怪他行李代桃僵之计了。 外面火苗开始噼啪作响,做完这一切,确定再无破绽,他背着年年从后窗翻了出去,钻入了茫茫山林中。 身后“轰”的一声,火光蹿起,照亮了半边夜空。整个庄子被惊动,村民们人敲锣打盆,惊慌失措地跑出,大声嚷道:“失火啦,失火啦。” 他放下年年,将她拥入怀中,伸手掩住了她的耳朵。他还记得,她怕听到锣声。 年年呢喃了声,脑袋往他怀中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