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枯黄的落叶被风吹进长亭,寒光一闪,叶子被利刃分成两半,鲜血喷洒在枯黄上,成了一抹凄厉的红色。 晴空一声霹雳,打在所有人的心头。 宝剑落下,但人仍立在亭中。他的双眼遥遥望着咸阳城王宫之处,正与昭王商议大事的范雎突然背生冷汗。 昭王见范雎像是突发了病症一般,刚刚还是红光满面的,现在却如得了不治之症般,汗水涔涔落下,印堂发黑,脸色发白,一时吃惊不已,“范卿这是怎么了?” “报——!” 传报信息的小吏伏在地上,他的脸上还带着听到什么恐怖之事的惊恐。 昭王心里一紧,“可是那公孙起逃了?!” 这话说出来,昭王立马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若白起真的逃走了,让敌国得到,那那那……怎么得了! 这秦国上下,哪里还有能与他匹敌的杀将?! “不,不是……不是……”小吏说话哆哆嗦嗦的,看起来吓得厉害。 “既不是,你这般慌张干什么!”昭王气道。 小吏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下首的范雎,看见他不同寻常地脸色,整个人哆嗦得更厉害了。 “快说!不然本王叫人把你这没用的东西给拉出去斩了,传个话还支支吾吾,没个好歹!” 范雎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感觉身体像是在被什么东西往外拽,看见小吏被吓住的模样,说话倒是很平静,“有什么就说出来,不要让王生气。” “武安君,啊不,庶人白起,已经自裁了。” 昭王闻言舒了口气,暗道那白起不听话,还敢得意洋洋地说他的不是,邯郸之战若不是他不肯去,岂会输?! 但看见那小吏似乎话未说完,还跪在那里,昭王又不爽快了,“话通报完了就滚。” “报大王,那那白起虽然自裁,但,但……”小吏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尸体却出了变化。” 也不等昭王和范雎反应,便一股脑儿全说了,“那尸体逢人便杀,前去宣令的几十将士无人幸免,守城军已经派了出去。但它竟然飞了起来,眼看着就要突破弓箭手的防备,冲进王宫了。” “什么!” 昭王哪里听过如此惊悚之事,瘫坐在王座上,连忙向多智的范相询问道,“范卿!今该如何是好?!” “臣倒说是为何呢。”范雎看着自己手心的黑色,“白起杀人无数,死后本该堕入无间地狱,断不该尸变作乱。但他杀人竟已有百万之数,地狱竟也不敢收此大恶之人。” 昭王听范雎的话,心中诧异范雎竟懂得这民间异术,这涉及鬼神之事,总是会沾染一些不好东西。“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大王勿慌。臣当年假死从魏逃走,因是有一个异人教了臣一些奇异本领,才方能脱魂假死,令别人无从察觉。这白起尸变,乃是因为杀业过重,又心生怨怼,才致如此。” 范雎从脖颈中拿出一看似普通的外圆内方的类似钱币的东西,以一根红绳圈在脖子上,范雎取下它,“这乃是那异人送予我护身之宝,说我日后会用的着它,便一直随身带着。它能镇邪避鬼,到时将白起尸体镇住,再葬于九死无生之地,以一千童男童女血祭,断其尸身,合九之数,便能镇压他永生永世不得复生。” 范雎说这话时,没注意他自己脸色的阴森恐怖。昭王看得心生寒意,只道武安君的狠,终究是为了秦国,而范雎的狠,竟是到了如此罔顾千人性命的地步。 从空中飞来的人,竟然还老返童,乌黑的长发,修眉斜飞入鬓,一双蕴含无限诡邪暗影的眼眸杀意滔天,他的背后浮现出一片汪洋血海,无数面目狰狞的穿着兵甲的鬼魂从血海里飘出,却又不敢靠近他,只能鬼哭狼嚎,化作声声控诉。 天地都为之变成血色,而那人,却手持破天戟朝范雎挥杀而去!这一斩,携鬼神之威,杀神之怒,已不是人力所能发出来的了。 范雎装不出镇静,急急忙忙扔出那后世才出来的铜钱。 铜钱似有了灵性,自动飞到了白起的面前,化作一点红光进入了他的额头,在那里留下一个血红的卐字印记。 破天戟掉落下来,而白起也落到地上,眼睛还诡异的盯着范雎。他的脖颈还开着一个大口,可以看见里面的喉管,鲜血还在不停溢出来,因为还在呼吸,发出令人惊悚的咕噜声。 所有见过武安君的人都目瞪口呆,他不仅仅是年轻了几十岁,他的容貌也变得如仙魔般不似人类的美,甚至到了妖冶的地步。 一个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