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轰声远远甩在身后,胯下楚祯的风麒驹奔腾向前。 夏侯虞左手握着楚祯的骨笛,口中不停喊着“驾”,身后的炮火巨石越响,他的马跑的越快。 跟着夏侯虞一同前去的还有覃燕彰,他被一声巨大的响声引着回头,只见一个血红的身影,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湮灭在了炮火纷飞之中。 素来同雁回一样,对楚祯只有戒备之心的覃燕彰,在那一刻竟也生了想叫夏侯虞回头看看的冲动。 “别回头看。”夏侯虞未去看覃燕彰,便说道。 覃燕彰猛地回头,羞愧道:“殿下,臣有罪。” “你没有罪,”夏侯虞安抚了下嘶吼的风麒驹,“只是,这头一回,就走不了了。” 覃燕彰知夏侯虞说的没错,却不知,这话夏侯虞是对他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远去益州七百里,寻常马匹一刻不停要八个时辰,就算是良驹,亦要六个时辰。从日出跑至日落,若带回援军,便要十二个时辰。 这一场突围,是死局。 但夏侯虞没有说出来,覃燕彰没有,齐连举也没有。他尽全力策马,他给楚祯足够的底气,去死战。 他们从白日跑至黑夜,终于离益州只有咫尺之遥。 “有人闯关!有人闯关!” 守城士兵皆竖起缨枪,夏侯虞掏出麟舞阁龙部令牌,大呼:“龙部总旗在此!谁敢阻拦!” 众人皆知长安麟舞阁可怖之处,更知龙部的可怖之处,纷纷扔下武器,跪拜。 益州的主帅似是听见动静,从内营帐中走出,待主帅走出,与夏侯虞对视一眼,两人双双怔愣在原地。 “夏侯般!” “虞净舟!” “你怎在此!”不等夏侯虞问完话,夏侯般已跑上前。 “楚祯是不是还在蛮离荒?” 听见夏侯般如此问,夏侯虞没忘戒备,“你来是周帝属意,还是你自发而行?” “我知你不信我,但确实是我自行前来,我对父王说我想去苏杭游玩,中途赶来了此地。” “你……” 夏侯般急道:“别废话了!你是不是替楚祯来求援!”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夏侯般回头对益州所有将士喊道:“开城门!支援蛮离荒!” 自西南战争爆发,益州将士们便被长安下令不许轻举妄动,益州守城主帅更是勒令关闭城门,拒收蛮离荒百姓逃亡至此。 益州的其他忠勇之士早已不满,却始终找不到章法反抗,他们只能一天天听到西南的战况,无法动弹分毫。 听到楚家军败退蛮离荒,楚谦伤重无法出兵,他们扼腕痛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