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宁当然不开心,戳戳她颊上的小涡责怪她:“你把不把咱们的事儿放在心上?这样的终身大事,居然会忘?” 李夕月皮着脸笑:“啊呀,还不是万岁爷交代的正经事更重要!奴才只记得得给万岁爷办好差,至于这件,反正来日方长呢。万岁爷体谅体谅咯?” 昝宁说:“你不体谅我,却偏生让我体谅你,我生平还第一次掏心掏肺地为人忖度,结果你只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那棱角分明的嘴有点撅起来的意思,顿时别扭得好笑。 李夕月不由笑起来,伸手摁了摁他的嘴唇,带着哄小孩的语气:“好了,都是我不好,该当体谅万岁爷的辛苦。” 而后偏就是想逗逗他,手指在他唇上滑一滑:“可惜奴才理解不了这种辛苦。大概是吃了那样热性的药,该当翻一翻谁的牌子纾解纾解?” 皇帝怒发冲冠,突然把她拦腰一抱,扛在肩上,在她不由自主要尖叫之前,已经把她扛到条炕前整个儿一丢,膝盖一顶,手肘一按,跟小擒拿似的把她压得动弹不得。 李夕月最怕他过来挠痒痒,此刻必须见机,立刻软乎乎求饶:“万岁爷,奴才错了。咱们就亲亲,纾解纾解好不好?” 第93章 这提议貌似不错, 昝宁眯着眼沉吟了片刻,从善如流地吻了下来。 大概因为有惩罚的成分,他暴风骤雨一样, 侵袭掠夺。 暴风之后,拉开些距离看身下的人儿, 那脸已经红得跟熟透了的圆苹果一般, 嘴唇晶莹, 而微微地肿了,白贝似的牙齿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若隐若现。 觉得她应该怕了,他微微松开胳膊肘, 怕这擒拿式的招式把她压痛了。 她双臂舒开, 大概有点麻了,五指揸开活动了一下。 然后,居然抱住了他的脖子, 腻腻地在他颈窝里低声说:“你太坏了。” 惩戒的作用看来是没了。 昝宁着看看她阖着双眸,眼睫毛调皮的微颤, 一脸幸福的期待。 岂能让她失望, 于是,云穿远山, 河源急下,又归入茫茫的一片轰鸣, 响在耳边,鸣在心底。 即便只是亲吻的这种亲热, 他也真个忍受不住, 药力仿佛陡然在胸膈间穿梭,浑身都是热的,要炸开似的, 有些不管不顾地去解她的衣扣,她却蓦然睁眼,小鹿似的惊觉:“不!万岁爷,不!” 他克制着,和体内的洪荒之力对抗,声音仿佛都沙哑了:“李夕月,不要说不。你不能这样的,太不厚道了。” “有没有别的办法呢?”她也急了,后悔地蜷着双肩,“是奴才的错……可是……” 其实情不自禁,非只男人会有,李夕月刚刚的瞬间,其实也有些狂热。 但是她和昝宁不一样。 皇帝睡了她,除了多发一份低位嫔御的宫分赏银,什么损失都不会有。 但她的一辈子,不能陷在冲动里。 此刻知道这是她惹出来的事,也知道他必然很不舒服,然而不能不自私一点,几乎是含着泪说:“奴才以后注意。这次,能不能……翻其他娘娘的牌子,给万岁爷纾解一下?” 昝宁看她一滴小小的泪珠滑坠到耳边,接着倏忽不见了。 他冷静下来,抚了抚她的鬓角,然后一骨碌翻身起来,抹着衣服上的褶皱说:“她们已经回各自宫苑里去了。你把茶端过来,我喝两口去日精门。” 其实,昝宁打小儿是比较“弱”的那类人。 母亲纤弱无能,是给他的第一印象。即便是从小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极短,不过但凡与他那宫人出身的母亲闲聊,她的畏葸和焦灼总会不自觉地传染给他——她自身低微,没有亲族的奥援,在深宫生活得担惊受怕,也格外担心孩子会跟着遭罪,因而宁可他乖巧懂事,别惹祸上身。 性子弱,连带着身子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