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老远,也不等邢慕铮吩咐,自个儿就策马追上去了。邢慕铮跨上另一匹马,与阿大一同跟在她后边。钱娇娘与邢平淳都是好动好闹的,这打马球正对了他们的路数,两人才学了些皮毛,竟就要王勇教那连击三下的厉害招式。王勇打了一次五连击,赢得二人喝彩。 邢平淳马上就要学,只是第一击不是打歪了就是打远了,钱娇娘也差不离,一挥棍将球打到了邢慕铮马下,差点儿追去撞成一团。 邢慕铮将球停住,淡淡道:“还未学会走,就想着跑。连击虽不难,但也得把控得住力道。”说着他压着棍子往前一击,球直直飞出去,竟也不是很快,邢慕铮只策马一步便追上了,球还未落地便又击打出去,“得与你的马跑的步伐一致。” 邢慕铮这回骑马跑了两步,正好到了球前,再一击,策马三步,稳稳截了球,他掉转马头,将球随手一击,球就像有眼睛似的稳稳当当落在钱娇娘的棍下。钱娇娘丝毫不怀疑,邢慕铮想连击几下,就连击几下。 邢平淳因邢慕铮随意露的这一手吃惊地张圆了嘴,那球与他才打的球是同一个球么? 阿大忽而嘿嘿笑道:“爷,您给夫人少爷露一手那个罢,也叫咱们兄弟再开开眼。” “露一手?”方才还不叫露一手么?他爹还有更厉害的?邢平淳敬畏地看向他爹,邢慕铮睨向钱娇娘,钱娇娘笑问:“那个是哪个,侯爷?” 邢慕铮道:“不过是雕虫小计,你想看便给你看看罢。” 阿大一听立刻跳下马,自怀里数了十枚铜板,放在离邢慕铮不远处的地上。邢平淳不知阿大是为何意,钱娇娘猜测莫不是一棍子打下去,其中一枚落入球洞中? 邢慕铮一鞭子下去骑马飞驰,只见他到了摞起的铜板处,猛地拿马球棍一击,最上头的那一枚铜钱骤然飞远,正好落入球洞中。其余九枚,竟还没倒! “这不能够!”邢平淳揉揉眼睛,全然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邢慕铮调转马头,转手又是一挥,“咻”地一声,第二枚铜钱应声而飞,再次飞进球门。 “老天爷!”钱娇娘与儿子异口同声瞪眼惊呼。这还是人么! 邢慕铮回头瞧娘俩崇拜表情,他抿了嘴,才能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 “好!”南面入口处传来叫好与掌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永敬伯站在一穿雪白貂毛大氅的金冠公子身后,而鼓掌叫好者正是此位公子。这公子看上去比邢慕铮大上一两岁,虽没有邢慕铮俊朗,但通身的富贵逼人,一看就知出身大户之家。并且永敬伯还主动站在他的身后,微微躬身。钱娇娘微微眯了眼。 邢慕铮看清了来人,眼神微变。他策马到了钱娇娘身边,扶她下马时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是太子。” 金冠公子微笑上前,他正是当朝太子吴泓。他是泰康帝与皇后慕容氏的儿子,正经的皇嫡长子,长大顺理成章成了太子。如今泰康帝炼丹,宰相等人辅佐太子监国,只是这吴泓也是心大的,对国政之事提不起兴致,平生只对一样感兴趣——女人,但他府中只有一妻一妾,皇后去他府里还满意于他并不沉迷女色专注国事。殊不知她这心肝肉一样的儿子并非不沉迷女色,而是沉迷得古怪。他最信奉的一句话便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于是大燮朝的太子殿下,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外勾引良家妇女偷情。 他这癖好已久,许多官员的侧室小妾都被他摘过花,甚而有些正室妻子也偷偷与他苟合,那些个妇人不是被他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就是想一步登天去做贵妃皇后。有的被带了绿帽的至今还未发现,有的发现了,要么把小妾打死,要么顺水推舟送给太子做人情。只是这吴泓只喜欢偷别家的花,到了手反而不感兴致,从来不收这些顺水人情。 只是那些个妻子总是聪明些,即便与他偷情也小心不被夫家发觉。今儿他就是让翰林院左侍郎的妻子趁马球赛之名,出来与他亭中幽会。只是翻云覆雨时听见一妇人全不似大家闺秀尖叫呐喊,听惯了女人对他小意温柔的吴泓竟兴致大增,直觉此女定野性难驯,定是比成日里矫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