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道你害怕坐船?”她听说有些人坐船会头晕呕吐。 清雅缓缓摇了摇头,“我不怕,只是想起了一点不好的往事罢了。” 清雅由山楂扶着下了马车,指着她怀里的小狗,“你当真要把它一齐带去?” 钱娇娘低头看一直乖巧缩在她怀里的独眼狗,笑笑轻柔摸摸它的脑袋,“自是当真,否则它一个人在屋里多孤单呀。” 独眼狗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汪了一声。 李定跟过来送行,看见这大船两只眼睛都瞪直了。邢平淳与他绕着大船跑了好几圈,又开始游说他与他一道同去,可李定还是忍住了诱惑,坚决在城里等爹娘来。两兄弟依依惜别,李定才下了船。 两刻钟后,一切准备就绪,钱娇娘等人登上船头,新鲜地瞧大船启航。 直到楼船驶进河中,顺着水流不急不慢地向前滑行,不多时两边便是两岸青山,郁郁葱葱,高耸入云。钱娇娘单手抱着小狗迎风而立,站在船头眺望。好半晌才收回视线,她掩唇打一个喷嚏,数了数前头开道的船只,统共六只,船尾也有六只不大不小的船,全都立着定西侯府的旗帜飞扬半空,船上是全副武装的将士。果然这上帝都的排场就大多了。 一阵大风吹过,邢慕铮的爱鹰烈雷被放了出来,在空中唳叫盘旋,钱娇娘按着碎发抬头一看,忽而一团黑影从天而降,直扑扑地盖在她脸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老鹰扑下来了,她伸手拿开一看,竟是一件藏青暗纹披风。 她狼狈扭头,果然邢慕铮在身后站着。这事大抵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披上。”邢慕铮道。 烈雷呼啸而下,悬停一瞬落在邢慕铮肩膀。一人一鹰面无表情地盯着钱娇娘。 钱娇娘面无表情地回视。 清雅不知怎地有些好笑,她小心拿下钱娇娘脑袋上的斗篷,为她将钗重新插好,“侯爷这件披风于夫人太大了,冬生,你快去将夫人的披风拿来。” 冬生忙应声去了,烈雷扇了扇翅膀,钱娇娘被它金色的眼睛所吸引,正出神,烈雷猛地伸了脖子对她猛喝,钱娇娘惊得后退一步。独眼狗顿时大吠一声,邢慕铮弹向鸟嘴喝斥一句,“畜牲!” 钱娇娘回神,轻笑道:“果然是物随主人形,侯爷这老鹰也凶猛得很。” 她这话是说他也凶她。邢慕铮脸皮下忽而有些烫。他伸手自怀里拿出一个用两层油纸包的小包,里头是油浸浸的肉干粒,他捏了一颗递给钱娇娘。钱娇娘瞅他一眼,伸出两指接了过来,吃进嘴里,嚼了一嚼。嗯,有劲道。 “……” 邢慕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饿了么?” 钱娇娘摇摇头,她才吃过早饭。 烈雷猛力扇动翅膀,却不敢叫了。 “那你吃烈雷的零嘴作甚?” 钱娇娘差点噎着,这是老鹰的零嘴?这么好的牛肉干!她先前一年都吃不上一顿好牛肉,居然是邢慕铮拿来喂鹰的零嘴儿? 钱娇娘拍着胸口,红绢忙拿了水葫芦送到她面前,钱娇娘喝了两口才缓过来,“侯爷喂鹰给我作甚?”这是摆明了看她笑话么? 邢慕铮竟真笑了,“我让你喂它。” 钱娇娘瞪眼,周围的奴婢都暗自称奇。她们可都没见侯爷笑过,只是侯爷笑起来可真俊呀! “我胆子小,不敢喂。” “你一人也喂不了。” 邢平淳这疯娃子从探脸的船舱中跑出来,“烈雷!”他蹦蹦跳跳地来到面前,学着烈雷叫喊,烈雷听了一会竟撇过头去,极似不愿理他。邢平淳咯咯地笑,看向邢慕铮手里的肉干,眼睛亮了,“有肉干!爹,我能吃么?” 邢慕铮:“……”儿随娘形么?“这是喂烈雷的。” “哇,喂烈雷竟用这么好的肉!娘,娘,下辈子我也要当老鹰,天天有肉吃!” 这话惹得大家都笑了,钱娇娘道:“行,你的志向真远大。” 邢平淳也咧了嘴笑了,他又转头问邢慕铮:“爹,我能喂烈雷么?” 邢慕铮点了点头。 跟在邢慕铮身后的李清泉与阿大王勇等人都古怪看了一眼。 邢平淳得到首肯,兴冲冲地拿了一块肉干送到烈雷嘴边,“烈雷,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