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禾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收回目光:“你说是神迹就是神迹了?不过是拿块刻好字的玉糊弄我,谁会相信?” 曹禺脸色一变。 郑嘉禾往前走了两步,打算离开曹府时,又微微侧目,意味深长地看了曹禺一眼。 “我怎能只听你一人之言?” 说完,她不等曹禺反应,回过身快步离开了。 她是没想到,一直与她作对、古板顽固的曹应灿,生出来的小儿子,居然还挺圆滑。不知道那曹禺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来讨好她的,或许是怕了?怕她对曹家下手,满门下场凄惨? 郑嘉禾坐上马车,透过车窗,最后看了一眼曹府府门上的牌匾。 她喉间发出一声轻笑。 就说嘛,总会有人做那个识时务的俊杰的。 …… 转眼到了上元节。往年的这个时候,郑嘉禾都会与杨昪一同去街上看花灯,但眼下,两人的关系还有些僵着,郑嘉禾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出来,杨昪迟疑了一下,推开了书房的门。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主动找过她了。 郑嘉禾听见响动,还以为是琉璃来给她添茶,于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吩咐道:“不要茶了,换成白水。”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静默。 郑嘉禾察觉到不对劲,方抬起头,看到是杨昪进来,她忍不住愣了一下。 “阿禾,”杨昪朝她看来,幽深的黑眸里一片沉静,“今晚要出宫吗?” 郑嘉禾垂下眼睫。 她以为他们今晚不会一起去看花灯了,没想到杨昪还是来找她了。 郑嘉禾问:“你想好了吗?” 是因为想清楚了才来找她? 杨昪听她这么问,顿了一下:“没有。” 郑嘉禾眼皮一跳。 所谓的没有,意思就是他仍然坚持原来的看法。他现在能与她和谐相处,都是因为她还没有做到那一步。但这种平和,迟早会被打破的。 郑嘉禾闭上眼,轻按了按眉心。 杨昪说:“我觉得,你也需要再考虑一下。” 郑嘉禾用手撑住了额头。 “我不去看花灯了,”郑嘉禾说,“你自己去吧。” 杨昪目光微垂,默了会儿,他说:“好。” 杨昪走后,郑嘉禾又低头理了一会儿政事,到底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便唤来薛荣,吩咐道:“找几个人去秦王府,看看他在做什么,注意点别被发现了。” 薛荣应是。 半个时辰后,薛荣又回来了。 “王爷确实是出门往花灯街上去了。” 郑嘉禾皱眉:“他一个人?” 薛荣道:“不是,同行的还有王爷的母家客人,王爷的二舅父,前段时间从并州来的。” 郑嘉禾愣了一下。 她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看来这段时间她与杨昪的交流确实不多,杨昪都没有告诉她。 郑嘉禾继续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到底是有些坐不住了,索性起身往偏殿去看太羲。 太羲正醒着,由两个奶嬷嬷和几个小宫女蹲在旁边陪着玩,瞧见郑嘉禾进来,她们连忙起身告退。 郑嘉禾坐到榻上,上身微微前倾,一手撑在坐着的太羲身边,压低身体看她。 太羲瞪着眼与她相望。 郑嘉禾焦躁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她忍不住轻笑起来,屈起指尖,轻轻地刮了下太羲的小鼻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