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遗体,里里外外找了多次。郑嘉禾再去河谷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被清理之后的模样了。 “当初就是在这里发现的秦王坐骑,”邢烨一边走,一边把那些地点指给郑嘉禾看,“许多士兵都死在这里……” 邢烨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他领着郑嘉禾一路往前:“还有一些士兵是在这里被发现……臣猜测,当时大军已经被北戎人包围,是秦王殿下带着少量亲随从这里突围……” 他尽量地为郑嘉禾还原当初河谷一战的激烈场景,直到在山坡下停住步子。 “这里发现了秦王殿下的佩剑,”邢烨说,“最后的打斗痕迹还要再往上走一段距离,太后还要去看看吗?” 郑嘉禾抬目望向山坡,眸光坚定:“当然。” …… 据邢烨所说,山坡上并未发现尸身,这让郑嘉禾紧绷的情绪有所缓解。 她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烧焦的树枝,心中对北戎人燃起强烈的恨意。 乌兰王子当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下。 不过这也正常,战场上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拼的就是谁更狠。 邢烨又带着士兵们四处查看了一下,突然开口道:“太后,这里有一处暗流。” 郑嘉禾一愣,顺着邢烨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他站在一侧的陡坡上,视线往下,郑嘉禾连忙起身,往坡下走了几步。 她扶着陡坡上伸出来的树枝,堪堪站稳身形。 只见那坡上乱石堆叠,草木横出,在邢烨所指的位置,竟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 洞内是山体留下的暗流,被冲刷着竟也形成了一处不小的空间,能容纳一人通过。而顺着暗流往下,又不知通向何方。 邢烨探查半晌,不仅在洞内发现了有人停留的痕迹,而且在洞口的石头上,还有匕首划过的裂痕。 邢烨激动道:“说不定王爷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这的确有可能。郑嘉禾送给杨昪的匕首,应该也被他带在身上,但魏军来搜查了几次,都没有见到那把匕首。这只能说明,杨昪还好好的活着,把匕首带在身上。 郑嘉禾心尖亦是一颤,她定了定神,强自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快去查一下,看看这暗流通往何处,然后再打听一下,除了北戎人与魏军,还有没有旁人来过这附近。” 他们从前都想得狭隘了,如果杨昪还活着,那他不只是自己逃出去和被北戎人抓到两种可能,他或许是被另一波人给救了。 邢烨拱手应道:“是!” …… 清晨,北戎大军的营帐一片混乱。 乌兰王子坐在榻边,由军医躬着身子给他换药。他疼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偏偏亲信还在一边站着给他念叨北戎六部可汗传来的急信。 “可汗说,要是五日之内还拿不下并州,就要换人来前线了。”亲信额上渗了冷汗,悄悄觑一眼乌兰王子,续道:“可汗嫌您这一战打得太久了。” 乌兰王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肯定是我那个王兄又在背后捣鬼了!” 一屋子的人顿时都低下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乌兰王子默了默,又道:“不过这次战线的确拉得有些太长……” 一开始是秦王不好对付,好不容易收拾了秦王,眼看着大魏乱了起来,胜利在望,谁知道大魏太后又带来了援军! 而且他一开始根本没将那个太后看在眼里,结果就是因为这份轻视,他竟被那太后一箭射中旧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