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他们觉得太后这样的做法有些出格,不符合常理,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他们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若说可以扶持其他人?那蒙川族确实没有其他合适的继承人了! 若说古丽尔是女人?太后娘娘也是女人, 难道他们能说太后不应该站在朝堂上吗? 若说古丽尔从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公主,不通政事,那不是更好吗?反正只是扶持傀儡罢了。 若说这不符合传统……外族之事, 只需要考虑是否对大魏有利就够了,哪里用得着他们来操心是否符合南蛮的传统?他们没道理管那么宽啊! 闵相公坐在席位上,手里端着个酒杯,咂摸了半天,也没品出个什么味道来。 坐在一侧的郑源看他一眼,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举过去作势与他碰杯。 “闵公,”郑源眼角笑出了几条纹路,“这舞好看吗?” 闵相公一下子回过神,面上有些尴尬,应道:“好看,好看。” 他端着酒杯与郑源碰了一下,笑说:“我想起了家里的事,一时有些入神了。” 郑源“唔”了一声,饮了一口酒又把它放下,玩笑般啐道:“我还以为你这老不休的,看人家跳舞都看呆了。” 闵相公讪讪,小啜一口后把酒杯放到案上,试探着说了一句:“如今太后娘娘处事是越来越雷厉风行了,咱们都没反应过来呢,南蛮那边就了结了。” 郑源眉目不动,气定神闲道:“可不是么,这事儿一开始,连我都不知道。” 闵相公诧异:“郑公都不知道?” 郑源道:“想来那宋婴身在边关,事急从权之时比较多,若事事皆传回长安等待诏令,岂不误事?” 闵相公垂目盯着酒杯:“也是。” 那可能就只有在派兵的时候,边关守将那边能知晓一些事了。但闵相公有些奇怪,这其中一些细节打点之处,都是怎么在他和郑源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的?难道就是靠太后手下的那个凤仪台吗? 宋婴也是凤仪台的人。 闵相公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 古丽尔是随大魏使臣团一同来的长安,刘希武还在边境镇守。原本古丽尔是打算来长安直接向太后说明她与刘将军的事,但太后又让她去问他本人……那就回蒙川再问吧。 古丽尔在长安待了没两天,带着长安的美酒、绢帛和丝绸踏上了回乡之路。 然而她到了蒙川地界,想要去找刘希武时,却发现刘希武早在几日前就返程回长安述职了。 古丽尔一脸愤怒:“他就没什么话留给我?” 侍女小声道:“没有。” “……” 古丽尔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 去他狗屁的刘将军!孤不稀罕你了! …… 刘希武在回长安的路上经过青县,下令让部下在此地休整几日,他自己则是准备了几大箱的财物,去了当初获救的那个小村庄,去找谢家的那对母女。 却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的是堂屋前挂的白幡,大门敞开着,一个消瘦的身影直挺挺地跪在正中央,身前是一个简陋的用木板钉的棺材和牌位,牌位前燃着两根白烛。 刘希武呆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