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慌忙把水桶扔在地上,躬身行礼:“太后娘娘……” 郑嘉禾问:“秦王呢?” “王爷在内室……” 余和低着头,话还没说完,就见太后娘娘越过他,直接往房中去了。 “欸!”余和连忙转身想跟上去,却被琉璃拽着袖子拉扯住了。 琉璃皱着眉头,责怪道:“你跟什么跟!哪次太后娘娘见秦王的时候,他们不是独处的?不要上去捣乱!” “……好吧。”余和扁扁嘴,有些委屈。 他只是心疼自家主子,太心疼了。 杨昪站在木桶边缘,背对着房门,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再次听到开门声时,他还以为是余和又来了,于是没有理会。 然而下一刻,他只着中衣的腰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熟悉而温软的身躯贴了上来,杨昪有些不可置信地低下头,伸手覆上她的手背,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阿禾。” 她真的来了。 郑嘉禾把头靠在他的背上,双臂紧紧地环住他。 “你送那些东西什么意思?”郑嘉禾问,“想让我心软,然后饶了你吗?” 杨昪摸着她的手背,感受到她身体的热度,轻声说:“你不饶了我也没关系。” 如果处罚他能让她安心,夺了他的兵权能让她不再担惊受怕,那他愿意被她定罪、被她夺去所有身为亲王与大将军的权力。 她不想再被动,他就把主动权交给她。 他回到长安是为了她,他今生今世都只想与她在一起。但如果代价是让她讨厌他,让她再次承受与皇兄在一起时类似的伤害,那他纵然得偿所愿,又有什么意义? 他不该那么混蛋,比起得到她,他更希望她好。 郑嘉禾一时抿住唇,又想哭又想笑。 其实他信上的内容很简单。 他告诉她,有了那两纸供状,她就可以对他做任何事。而他奉上腰牌、兵符、私印,表示他愿意交出拥有的所有权力。 信的末尾,他说: 阿禾所愿,即为我之所愿。此心付卿,九死无悔。 郑嘉禾收敛了面上神情,平着声音道:“我让人把你的那些亲信都关到大理寺狱候审了。” 杨昪默了一下,道:“他们都听我号令,实在有些无辜,你若要算账,还是都算在我的头上……毕竟他们也联名写了奏疏揭发我,不算将功补过吗?” 郑嘉禾说:“难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奏疏是你让他们写的?他们根本没有诚心悔过,这其中的反心到底有多重,我还得让人审一审。” “阿禾……”杨昪忍不住唤她,“那天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让手下的人为我们流血吗?” 郑嘉禾道:“可是我贬了你罚了你,难道也要留着他们吗?我可不是你,我管不住他们的。” 杨昪面色僵硬。 那些人跟随他多年,他还是不想让他们出事的。 郑嘉禾又道:“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暂时不罚你了,我得留着你管人。至于他们,就去大理寺狱走个过场,确定都像你说的那样没事,就放出来算了。” 杨昪整个人都愣住。 然后郑嘉禾就松开了他的腰,直起身体走到他的面前,她仰头看他,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她愣住了。 杨昪这模样,比她之前看见他醉酒时候的面色还要憔悴。 尤其是下巴上那看起来这三四日都没有打理的胡茬,让郑嘉禾差点认不出他了。 杨昪看着她的面,也看着她惊愕的神情,顿时反应过来。 他猛然转过身,连听到她说不罚他的欢喜都顾不上了,语气僵硬道:“我正打算沐浴收拾……要不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会儿?” 他这个样子,似乎是觉得有些难堪,也有点像那种对喜欢的人看见自己邋遢模样的抗拒。 郑嘉禾意识到这一点,转了转眼珠,又绕到他的身前:“去外面干什么呀……” 她索性直接面对面,再次环抱住他的腰,这次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帮你,收拾得快一点。”她仰头望他,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又不是没见过。” 杨昪脑子里轰得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然后她那双灵巧的手就探向了他的衣领,把他仅剩的中衣褪下。 被她按在水里的时候,杨昪忍不住抬目看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