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热气烫着他的耳廓,让他愈发难耐。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郑嘉禾停住了在他颈侧动作的手,把他微微推离了自己,凉意一下子灌入二人之间,郑嘉禾再度开口,仿佛是真的不明白:“你想怎么样啊?” 杨昪猛然弯腰,一把将她横抱而起,转身入了这摘星楼顶层所设的阁楼。 屋内没有点灯,一片黑漆漆的,杨昪把她抵在墙上,低头吻住她的脖颈,一手攥着她的腕子,语气中带着不满:“你明知故问。” 郑嘉禾仰起头,感受到他火热的身躯,忍不住轻轻抬手,抱住了他的头。 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从她的腰上移开,够到她的领口,在郑嘉禾感受到这十月的夜里的凉意的时候,她睁开眼睛,将手覆上他的手背,制止了他。 杨昪浑身一僵。 郑嘉禾道:“不行。” 杨昪一时牙痒,咬着她颈侧的皮肤磨了磨:“那你刚刚不拒绝?” 他不信她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她非但没拒绝,还用她的手勾他,明知故问,把他勾的魂儿没了一半,两人都进屋了,才在这个节骨眼上喊停! 郑嘉禾依然在他耳边笑着道:“我刚刚没懂啊。” “……” 杨昪松开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借着月辉,走到这屋内的一处矮榻上坐下,他两手撑着膝盖,手背青筋暴起,竭力平复身上那被她引起的强烈的渴望。 偏偏郑嘉禾又凑了过来。 她走到矮榻的另一侧,一条腿屈起,跪在榻上,双臂前倾,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而她的衣领,还是微微敞开的。 杨昪绷着脸说:“你离我远点。” 郑嘉禾不。 她低下头,吻上了他的耳垂。 杨昪脑子里嗡得一声,头脑昏沉间,听见她用那轻柔的、蛊惑的嗓音说:“难受吗?我帮你啊。” 他感受到她冰凉的、纤细的指尖,灵巧又惑人,让他颤抖,又让他疯狂。 他也从不知道,仅仅是一双手,就可以带他奔赴极乐。 杨昪仰倒在榻上,衣襟半开,初冬的夜很寒凉,他的胸膛却依然滚烫。 郑嘉禾拿帕子擦了擦手,随手把它丢到一边,然后她侧躺下来,枕在他的胳膊上,一只手又贴上他微张的唇,轻轻地点了点。 杨昪伸手拽住她的指尖,喉结轻滚,沙哑着嗓音唤道:“阿禾。” 郑嘉禾勾起唇角:“以前没有过么?” 杨昪仍在轻轻喘息,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攥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郑嘉禾眉梢微挑:“有过也没关系,你在边关那么久,我不介意的。” 她见杨昪仍然不回答她,稍稍抬起了头。 她是想看一下杨昪的神情,却突然被他抬手扣住后脑,朝他的唇压了过去。 他咬住了她的下唇,狠狠研磨半晌,才松开她说:“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满意了么?” 郑嘉禾弯起唇角。 满意。 怪不得那么敏感呢。 而杨昪抱着她,让她的脑袋枕在他的肩上,哪里会不明白,今晚他这是被她调戏了。而他偏偏还很喜欢这种感觉。 杨昪抿住嘴唇,下颔微微紧绷,迟早他得调戏回去。 …… 曹府。 郑嘉禾下了马车,看一眼立在一旁的宋婴,微点了点头,和他一起步入大门。 府中仆役引着他们往正堂去,郑嘉禾迈过门槛,看到头发花白的曹相公,他没有穿官服,只是一身素白的圆领袍,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束着,面上神情平静,目光淡然,跪坐在案几的正前方。 他看到郑嘉禾与宋婴一同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目,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不动,没有言语。 郑嘉禾走上前去,在他的对面跪坐下来,温声唤道:“曹相公。” 宋婴在她身侧跪坐。 曹应灿看了看她,声音平静:“不知太后娘娘要怎么处置老臣?” 太后弑君一案告一段落,如今朝臣都以为是曹相公严刑逼供,诬陷太后。他主动称病不朝,就是在等着郑嘉禾处置他。 曹应灿一直记得,当时太后处置废太子一案时的腥风血雨,顺者昌,逆者亡,太后连先帝都敢杀,那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但他偏偏在与太后对峙那天迟疑了,犹豫了,心软了。 这一迟疑,他就失去了最好的扳倒太后的机会。哪怕他现在想要反悔,搜集证据,继续指控,可信度都会大打折扣。 他已经派人将自己的家人全部送离长安,反正他这么大岁数,也活够了,没什么好怕的。 曹应灿目中毫无惧色,面上带着一股慷慨赴死的豁达气度。 郑嘉禾望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是温和地笑了笑:“我带了酒来,还想与曹公把酒言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