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又如何,我能让她偿命吗?她多尊贵,所有人见了她都要拜。可怜我的儿现在还在榻上躺着,他还那么小,根本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郑嘉禾轻叹了口气。 刘太妃低下头,拿帕子抹了抹眼泪:“也是妾错了,当初太后娘娘要接钺儿回宫,妾就该同意的。是妾这个当娘的不称职,没有照顾好他……” “你不必急着先下定论。”郑嘉禾看着她,缓缓道,“我向你保证,只要有证据指向她,证明是她所为,我就会让她付出代价。” 她看着刘太妃不断啜泣的模样,心中有些烦乱,再加上身体不适,于是站起了身,叮嘱奴婢们好好陪着她,然后又出了房门。 严统领在傍晚的时候把审问结果汇报给了郑嘉禾。 有僧人亲眼看见,在小皇帝摔落假山的那段时间,太皇太后身边的青歌、月秀两个奴婢去了后院,青歌当时在拉着看顾小皇帝的嬷嬷说话,而月秀,在严刑拷打之下,承认了是她抱起在草地上玩耍的小皇帝,将他从假山上扔了下去的。 这两个奴婢,都说自己是和刘太妃结了仇怨,因此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郑嘉禾让人把这两个奴婢带回皇城下狱,继续审问,而永安寺这边,一方面多留了几个太医为小皇帝诊治,一方面派了人把太皇太后看管了起来,不许她再踏出房门,形同软禁。 随行的大臣们默认了。 …… 一道懿旨降到大理寺狱,王太医被无罪释放。第二日,一顶小轿把他接到了宫中。 他颤颤巍巍地下了轿子,仰头一看,看见宫门处上书的“蓬莱宫”三字,还愣了愣,问宫女:“敢问,是谁要见我?” 宫女道:“是太后娘娘。” 王太医怔怔地点了点头,然后忍着浑身的疼痛,抬步入了宫门,一边走一边想,太后娘娘居然换住处了…… 这也算正常,毕竟当初太后娘娘在椒房殿的记忆,都是不怎么愉快的。 往事在王太医的心头如浮花般飞速掠过,他随着宫女穿过回廊,进入大殿,然后看见了在榻上慵懒坐着的太后娘娘。 娘娘一身锦绣宫装,面容精致,鬓发梳得一丝不苟,依然是王太医离开京城之前,记忆中的尊贵模样。 王太医顿了顿,跪地叩拜:“罪臣……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郑嘉禾看着他,伸出了手腕,“你既然回长安了,不如还是到太医院任职。我的身体,还要你帮着调理。” 王太医抬头望去,这时他才发现,在太后精致的妆容下,掩盖着她有些苍白和虚弱的脸。 王太医站起来,躬着腰往前走了两步,坐在琉璃为他搬来的圆凳上,伸手搭上了郑嘉禾的脉搏。 过了会儿,他变了脸色。 “娘娘!您这……”王太医抬头,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郑嘉禾,然后又赶紧垂下头去,“您这情况,是又加重了。臣得重新思考一下药方……只服药也是不够,还得加上针灸。多管齐下,兴许能缓解您的症状……只是这子嗣一事……” 王太医下意识就想说到子嗣,转念一想,太后如今已是太后,那这方面也就无所谓了,于是他顿住,转了话头,道:“总之,经过半年一年的调理,臣只能保证缓解您的痛感,至于旁的,就听天由命了。” 郑嘉禾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有劳了,开药去吧。” …… 郑嘉禾身体不适,连着三日没有去朝会。与此同时,关于小皇帝受伤案还在调查,有弑君嫌疑的变成了太皇太后,曹应灿大人自上次在朝会上与太后对峙之后,就一直待在府中,称病没有出门。皇城中气氛格外诡异,如黑云压城,风雨欲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