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的,与他同样广为人知的佩剑——吉木。 黑了不少,不过比从前英气多了。这是郑嘉禾脑中浮现的第一印象。 少女叹道:“秦王殿下真的好厉害,人又长得好看,怎么就一直没有定亲呢?!不过这次,他回长安了,亲事应该很快就可以定下来了吧。” 郑嘉禾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没有理会少女的发言。 颜慧匆匆赶来,出声唤道:“夫人——” 郑嘉禾回眸望去。 颜慧:“家里那边……” 郑嘉禾了然点头,不再看楼下一眼,抬步向颜慧走去:“回吧。” 而在马上,刚刚经过春雨楼的杨昪,似有所感,回头朝二楼处看去,只看到几个少男少女,见他看过去,像是饮了鸡血一般兴奋地朝他挥手。 杨昪回过头,有些疑惑。 他在期待什么呢? …… 玄甲军被拦在了皇城外。 一个脸上涂满白.粉,手握拂尘的太监,笑眯眯地朝杨昪弯腰。 “王爷见谅,太后娘娘身体不适,请您先回府休整几日,再接见您呢。” 杨昪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如今的御前大总管,能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白.粉,随着他脸上肌肉的抽搐,扑簌簌地往下掉。 “嗯。”杨昪紧了紧缰绳,调转马头,不咸不淡道,“那本王回去了。” 他身边的副将刘希武似乎有些不忿:“将军——” 杨昪一夹马腹,座下的棕马雪球便快速冲了出去。 刘希武只得把话咽在肚子里,看眼左右,冷着脸喝道:“跟上!” 太监薛荣尖声笑道:“王爷慢走——” ……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刘希武离开王府书房,还忍不住跟身边同僚抱怨:“我们王爷,可是堂堂一品护国大将军!先帝爷赐过金匾的!她、她怎么敢——” “刘大人慎言!”朱继成低声道,“王爷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想法,都给我憋回去。回家好好安置一番,记得约束下头的人,都回长安了,不比之前,我们不能给王爷扯后腿。” 刘希武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强忍半晌,才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两人穿过长廊。 王府的小厮正牵着秦王的爱驹走过,一边走一边跟身边人嘀咕:“你说这好好的一匹棕色马,怎么叫雪球啊?一点也不威风,奇奇怪怪的。哎哟……参见两位大人。” 朱继成和善点头,温声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马是两年前王爷攻克阐戎时得的,当时刚刚交战过,雪地上全是血,混着的颜色与这马特别像,王爷便给它起名叫雪球。这是王爷的爱马,你们可要仔细照看。” 小厮忙道:“小的明白,多谢大人提点!” …… “雪球。” 郑嘉禾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卧在窝里雪白色的一团,问负责伺候的兽御医:“它怎么样了?” 兽御医摇了摇头:“太后娘娘,微臣已经尽力了,只是它实在是年岁太大,撑不下去了……” 生老病死,无论是人是狗,都要经历一遭。自她九岁起,刚出生的雪球被那人送给她,至今已有十二年了。 儿时的一切早已远去,留在她身边的,只有一只雪球。 尽管郑嘉禾心中有再多不舍,她还是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问:“还有多久?” 兽御医道:“也就这一两天吧。” “好,你下去吧。”郑嘉禾面色平静地吩咐宫女,“为它准备后事。” 宫女应道:“诺。” 郑嘉禾不敢挪动雪球,怕加速它的死亡,于是让人把未处理的政务都搬过来,一边理事,一边陪着它。 直到这晚的后半夜,雪球停止呼吸。 郑嘉禾一夜未眠,清晨又带着小皇帝去参加朝会。 朝臣们都听说了昨日秦王归朝,却被太后拦在皇城外面的事,本想提一提,却在看见太后确实很差的面色之后,有些犹豫。 难道太后真的是因为身体不适,才没有见秦王的?不是刻意羞辱? 大臣们迟疑之间,郑嘉禾首先开口了。 “礼部,”郑嘉禾一手支颔,神色恹恹地靠在椅子把手上,“准备一下,三日后朕要在含光殿宴请秦王。秦王是大魏不败战神,如今突然归朝,朕怎可拖着一身不适之躯,贸然接见,岂不怠慢?” “突然”一词有些微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