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关闭口市。鞑靼缺铁缺粮,冬季挨不过去了,必然会扣长城劫掳。朕也不会去很久,殿试以前就会回来的。” 朱由检心下算算,那也就是二个多月的事儿。他还不知道春闱延期一个月了呢。 “皇兄你要保重自己。” “好。宫里就你一个男子汉,朕把这紫禁城交给你了。好好监国,等朕回来后给你挑一匹最好的小马。” “皇兄,两匹可以吗?我想小堂叔和我一块学骑马。” “好。你若是喜欢他们二人,可以请他俩进宫与你一道读书。” 朱由检的脸上立即放光,“与堂姑姑一样住在宫里?住永宁宫?” 朱由校摇头,“那可不行。潞王年龄大了,过了年就十六了。民间成婚早的男子,在这个年纪都有当爹的了。他们兄弟还是晚上出宫。” 这个道理不用朱由校多说,朱由检也明白,他有心想留朱常[氵坒]在永宁宫住,到底还是觉得不好让潞王一个人回王府,就点点头笑着致谢。 “谢谢皇兄,年后再上课就有两位堂叔陪我了。” “以前不也有五妹她们陪你一起吗?” “她们不上武学课的。皇兄,我会好好上课,等我长大了就上朝帮你做事。” “好。” 李庄太妃假装没听到养子的糊涂话,天子肯派师傅教你修文习武,没把你当成小猪养,就已经是额外开恩了,还想以后上朝,快歇了这想法。 朱由校觑着天色已晚,再次吩咐朱由检好好养身体,带着离了永宁宫。 第二天大朝会的时候,很多官员就知道天子要再度御驾亲征,但这回是对着鞑靼去的。在很多人的心里,从隆庆帝下令执行和鞑靼的通贡互市协议,容许册封俺答为王以后,草原与大明王朝就再没有过既往二百年来的大规模的征伐之战。 难免在这些臣子的心中就有了不该关闭与鞑靼的口市,导致鞑靼从去年秋就在大同等处叩关,导致边关数次告急的抱怨想法。 都察院的御史们就是据此开足了火力,谏言天子恢复与鞑靼的口市,并以土木堡之事警戒天子莫要轻率西征。 朱由校越听脸色是越沉。 这些人只看到了眼前之事,丝毫没想到万一南方歉收,与鞑靼的口市不能提供足够的粮食去交换,鞑靼会不会认可?会不会就不南下劫掳了? 一种朕不想与你们这些凡人说以后的感觉,让他抿嘴高坐,冷眼看那些御史轮番上阵。时不时地瞟一眼张问达,眼神里的意思都是:你看看你管的都察院,能不能把目光看远一点点儿啊! 张问达是完全明白天子眼神里的含义,可是六科的给事中官员等,去年被天子一股脑地都拨到都察院里,当时是说过不降给事中的权利,可是之后就明示暗示地把这些给事中当成普通的御史用。要知道这两百余年间,那些给事中的权利都凌驾到了各部尚书、阁臣之上的。五日一追各部的事务,凡事没完成者必会被他们弹劾。 凡推举各部尚书,没有六部给事中通过就不行。阁臣的廷推更是被六科的都给事中们左右。要不是这些昔日的给事中们不能公开地抱怨皇帝,他们完全会每天说干嘴巴的。 张问达回天子你知我知——这些御史为什么疯狂的眼神。 朱由校瞥一眼沙漏,御史群起进谏已经快有两个时辰了,再让他们说下去,说道明儿天亮也未必会结束。而那些七十岁以上的老臣,可能就会呛不住累病几位了。那可都是朝廷倚重的柱石,他舍不得他们中的任何一位呢。于是他就抓住御史换人进谏的瞬间,突然从御座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开始训话。 “都察院御史们的谏言,朕完全理解了。但是大明不是朕一个人的,也是天下所有百姓的。百姓完成了对朝廷该缴纳的税赋,朝廷就有责任还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天地。这一点可有人不认同吗?” 朱由校目光如炬地扫视一遍,就无人站出来反对自己,就往下继续。 “你们说的不错,是因为去年停了鞑靼的口市之后,鞑靼才叩关不休的。但朕想问一句,铁器是在禁的物质,为什么能流到鞑靼去? 萨尔浒之前朝廷就禁止与建奴铁器,为什么建奴能从山西商人处,赊账得到所有的禁运的物质? 大明倒在建奴刀枪下的将士就有十万出头,朝鲜还有三万多的将士在萨尔浒一战阵亡,这些年被捉去给建奴做奴隶的辽东百姓,更不止十万之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