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和林冲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去做各自必须得做的事情,那都是容不得半点疏忽和懈怠的。 转眼就到了每月一次的大朝会。林冲仍旧身穿大都督的官服, 而没有穿着睿王的服饰,站在属于他的五军大都督的位置上, 武官里的第一位。而本朝的第一个王爷的位置,那个专属于他的位置,非常显眼地空在那里。 跟在林冲身后的武将, 看着林冲一板一眼与既往一样对座上的女帝行礼, 恭敬的态度、谦逊的行礼,让他们忍不住为他唏嘘。 谁与自家娘子这般行礼?! 文臣中也有不少人觑着林冲的动作, 从太学考回来的几位御史, 更是早早把目光盯在林冲身上。若是他穿睿王服饰、以皇夫的身份参加朝会,就等着他们的弹劾吧。若是以大都督的身份参加大朝会,却不以臣子之礼行事,等待林冲的也是弹劾。 谁也没想到林冲会谨慎地、恭敬地行臣子之礼,不见丝毫的轻忽。 扈三娘在御座上与林冲对视一眼, 眼神里闪烁的是对林冲的肯定和赞扬。看吧, 虽然林冲在心性上有他的不足, 但梁山还真的只有他能够分得清楚场合、界限, 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蒋敬把京畿路、京东东路、西路、西南路、西北路的所有耕地改革为王田后,户部增加的税收情况在大朝会报了出来。裴宣把这几路在实施王田过程中侦查出来的、豪强侵占普通百姓的田地, 当地官员与地方豪强勾结在一起,二者狼狈为奸、甚至出现官员为豪强草菅人命的事情,挑着恶劣的在大朝会上也报了一部分。 最后, 裴宣向扈三娘提议,核查大元余下的所有十九路的民情,看看其它诸路有没有类似的情况。 家族占据了大量良田的官员,恨不能立即上前去掐死裴宣,这哪里是要查有没有侵占土地、草菅人命的事情,分明是要在大元全面地实施王田啊。 走正常渠道上折子反对? 官家是压下不理。 在小朝会上提出来王田不合礼制,却给扈三娘以你们儒生推崇周公,难道周公的王田制有什么不好的?让天下人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寒者有其衣,老有所养幼有所依,不正是读书人标榜要追求的天下大统吗? 最最可恶的是柴进,有时候居然梗着脖子在小朝会上喊:“你与我讲礼?讲分寸?你个前宋的旧臣,赵家的先人丧尽天良、欺辱孤儿寡母,你们还为他的子孙效劳呢。廉耻呢?礼呢?你们的良心呢?” 逼得满朝的文臣再不敢以前朝的士大夫共治天下来说事,也不敢与柴进讲什么仁义礼制。 惹得柴进情绪激动了,他还喊:“我就是贼匪,爷爷的拳头厉害、刀枪厉害,你们要命呢还是听话呢?听是不听?” 被女帝罚了几次俸禄之后,柴进这个礼部尚书在小朝会上略消停了一些。他才不在乎什么罚俸,每次罚俸后官家随后给夫人的赏赐,比官俸多太多了。让他不再这么嚣张地讲话容易,他换了阴阳怪气去噎人。 “衍圣公府为什么可以占有一府的良田?他是你们儒家子弟的尊崇,那你们这些心中有敬意的读书人出祭祀的银子啊。为什么要朝廷出银子祭祀呢?这不是那朝廷的银子去买衍圣公府的好?” 再不就是“你祭奠的是自己家的祖宗,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出祭品?要是用免了的税收银子去祭奠自家的祖宗,那是官家替你们祭祀祖宗啊。这样对没有祭田的人家,岂不是太不不公平了?” “都是官家的子民,有的人家尚未有寸土,有的阡陌相连,跨府连州。怎么有的子民的祖宗,就矜贵的要官家出大笔银子祭祀,有的自己连果腹之食都没有?不公。要么就所有人都没有祭田的免税,要么就人人都有一份祭田。” 怎么可能人人都有一份祭田?反正与礼部尚书是没法讲道理。 御史憋着劲想找柴进的茬子,弹劾柴进柴尚书,最后都颓然败下阵、白瞎了琢磨他的功夫。柴进的夫人在女帝的书房担纲中书舍人,又统管这女帝的内宫事务,夫妻俩每天同进同出,柴进居然是家无半亩良田的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