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房领班的看自家大爷有点神魂不守,帮忙叫了车以后,不敢放贾赦一人出府,就把门房值守里的一个机灵鬼派去跟着。 “好好跟着大爷,回来有你的赏。” 车把式在马车快出宁荣街了,回头问道:“大爷,咱们往哪儿去?” “药堂,大一点儿的药堂。”贾赦闷闷地在车里回了一句。 把车把式和门房那机灵鬼都吓了一跳,荣国府主子有什么不舒服,从来都是请太医的,自家大爷怎么想自己去药堂了?俩人互相看看,心里存疑,但还是听话往大药堂去。 第一家是回春堂。京中有名的老字号,年头久,口碑好,坐堂的老郎中担得起妙手仁心几个字。人一看贾赦这般昂扬汉子,龙行虎步地进来,就知道这是不能得罪的人物,赶紧传信叫掌柜的出来,把人按贵客接到内堂去问诊。 贾赦也不矫情,开门见山就问:“老先生,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老先生指点,有妊在身的妇人,可要每天走动?” 回春堂的老东家一愣,捻着胡子的手顿住,这算什么事儿,值得自己浸润医学五六十载的人来回答吗?可看问话人的气势,他也不敢不好好回话。 “自然,只要无滑胎可能,必须每日走动。不然到生产的时候产妇无力,出现一尸两命,就后悔莫及了。” “每天要走动多久?” “那要看孕妇的身体能承受的。一般早晚各半个时辰为好。身体不好就走少一点儿,身体好就再多走一点儿。这事儿你也可问稳婆,或是生育过的长辈,也都晓得的。” 老东家还是有点儿不满,这样的事儿,问坐堂的郎中就可以了,该来问我吗? 贾赦起身恭恭敬敬地抱拳道谢,留下一个十两重的银锞子,换回来东家把他恭敬地送出去了。 贾赦坐车跑了三家大药堂,银子花出去了之后,心里的郁闷也消了,可隐隐约约的不得劲儿和惭愧,占据了他的情绪。 “回府。”贾赦上车冷冷吩咐一句,靠着车厢板闭目假寐。 母亲让张氏走去荣禧堂、再走回去东院,加起来也有大半个时辰的了。母亲这可全是为了张氏好啊!他恨恨地在自己大腿上砸了一拳,自己怀疑母亲在搓揉张氏,简直是混账、不孝! 马车进了荣国府,贾赦把荷包里的碎银给了车夫和跟车的那门房小子,大踏步地往荣禧堂后面走。 丫鬟看自家大爷又来了,再觉得奇怪,也得赶紧地往里报信。 “母亲,儿子错怪您了。” 贾赦也光棍得很,进屋就跪到贾母的跟前诚恳认错。 贾母一摆手,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下去了。她伸手拉贾赦起来,贾赦愧疚满脸。 “请母亲原谅儿子。” “好,原谅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贾母无可无不可地说着,贾赦一身的凉气,一看就是去外面的药堂问过了的。幸亏这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然还不得气出个好歹的。 贾赦顺着贾母拉扯他的力度站起来,“母亲,您放心,儿子回去会督促张氏,每天走够一个时辰的。” “慢慢来吧,她前段时间胎相不稳,还卧床养着呢。今儿晚上还是让她坐车。一下子走动太多,怕她承受不起。” “是,儿子谢母亲爱护。” “算啦,你不用谢我的,我再不喜张氏,也盼着她母子平安的。” 贾赦又尴尬了,他觑着贾母心情尚好,就脱口问道:“母亲可否告知儿子,为何不喜张氏?” “我告诉你为何,你能休妻吗?”贾母瞟了贾赦一样。 “母亲,瑚儿都这么大了,张氏又没犯七出的,那个,那个……”贾赦结巴起来,他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老大啊,你以后是要承继这国公府的。你想想:在太傅没有致仕的时候,你欢天喜地地娶张氏,荣国府要是和张家好得穿一条裤子了,一文一武的,你认为圣人会放心吗?” 贾赦无言以对。母亲这样的说法要是真的,那就是不是因为不喜自己而迁怒张氏了? “这是一,是你们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