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不应该的,那惩罚也是重的。孤连属臣都散掉了,怎么会要这些不知道品性如何、不知水平高低的举子呢。” 太子妃点头,然后又为太子没有自己的心腹人发愁。 她想了又想,低声问太子,“明允,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你这孤零零的一个儿,以后可怎么能成事呢?” “卿卿,不是孤不想有自己的班底、心腹,而是孤不能有。孤专心做事,不与朝臣有私下的应和,圣人才能够放心,才能够信孤是真的盼望他长命百岁、是真的不觊觎他那位置的。” 石氏了然,他们夫妻目前能做的、该做的,就是得到圣人的信任、更多的信任。 太子这面躲着春闱的士子,可是圣人却想着太子该加入进士的选拔。太子看着圣人的提议,心里想的是,这人性的深处吧,就是有点说不出的贱格啊。自己越不想沾手的事情,圣人越往他手里塞。像原身的前世,就是网罗了新科士子、得到了新科士子的拥护,使得圣人被三人成虎的风,吹的疑心加重了。 “父皇,您真的要儿子出这次殿试的题目?” 圣人点头,“你先出一个,用不用再说。” “好。” 太子一边自己研墨一边半闭着眼睛想着,等墨研磨好了,他提笔写了一个坑了所有春闱贡士的殿试题目—— “论士绅免税在土地兼并中所起的作用及对自耕农的益处。” 圣人看着太子这大气厚重的楷书就先赞一声好,不愧是自己的儿子,这小二十年的辛苦临帖练字,终于能写出这样可以传世的好字了。 可就是这题目?圣人牙疼,不论是士绅免税、还是土地兼并,对自耕农有好处吗? 圣人这样想着,就问了出来。 “成贤,自耕农有什么好处?” “不再被捆绑在土地上了,可以去织坊等做工。” “慢着,这算什么好处?” “当然是好处了,得了人身自由了,城里居住的百姓,从事了各行各业,多数是没有土地的,也活得好好的啊。” “可是城里的百姓,基本都有谋生的一技之长啊。” “没有就学呗,士农工商,能学会种地,也能学会其它的。” 还不对,太子这饶圈子回答问题,勾的圣人心痒痒了。 “成贤,和父皇说实话,出这样的殿试题目,想做什么?想达到什么目的?” “父皇,儿臣前次离城十几里,才找到第九家有自己土地的农民。太祖立朝的时机,就是前朝的耕地经过百年兼并后,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遇到旱灾洪涝,失去土地的农人越来越多,最后满天下都是流民的呼啸,乱了纲常秩序。而今不过百余年,京畿周围就这样了,儿臣怕不用百年就会重演前朝土地兼并的旧事。旱灾洪涝的发生,非人力能阻止。父皇,儿臣愿追随您,给后世子孙创下一个太平盛世的根基,遏制土地兼并。使那些拥有千亩地的士绅,不敢再想拥有一千一百亩。” 圣人想说太子过虑、想说太子杞人忧天,可想想每年能纳税的土地越来越少,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圣人想了好一会儿,才在心底承认,自己的儿子看世事,越来越有长远眼光了,越来越像帝王了。 “不谋百世基业,也得为子孙消除了百年后可能出现的隐患。”圣人喃喃自语。 “成贤,你说的对,趁着如今的土地兼并,还不是不可扭转的时候,遏制了这样的势头。朝廷能多得税银,也能为小乳猪,留下一个太平盛世的根基。这事儿要是能做成了,真的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给子孙留下个万年基业了。” 圣人说完话,一扫养心殿里的人,梁九立马领会了。 “圣人,老奴会看好所有人的嘴,不说出今日之事。” “成贤,你想通过什么法子,使那些拥有千亩地的士绅,不敢再想拥有一千一百亩呢?” “税收。用税收来遏制士绅拥有土地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在超出免税田亩的数量后,能再从土地耕种中获得好处、甚至还要面对惩罚的时候,自然就不会对土地孜孜以求了。才能使得耕者保有其田。农人有土地,有恒产,有余粮,就会拥护朝廷,政局就会稳定。” “这事儿与国与民皆有利,就是对勋贵士绅没好处。” “父皇,对勋贵士绅也是都有好处的。那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三百年前的望族士绅,还有几家?百余年前的勋贵士绅可还都尚在?父皇,没有人比现在这些勋贵士绅们,更想维持目前的既有利益,百年、千年也不改变了。或许有人会对士绅限制土地、缴纳税赋有不同意见,在大局和远期利益面前,他们终会认清形式的。” “西征在即,朕就怕朝局动荡啊。要是过多的勋贵士绅阶层的人,都不认可这新政,搞不好会有动乱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