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圣人,这些人都在大赦的范围内。如今要是给他们因太子得了嫡子,就脱离了律法惩罚,臣担心他们会更加为非作歹的。” 太子见吴尚书提到自己了,笑着出列给圣人行礼。 “父皇,儿臣只在大婚的喜宴上,见到有外家的表兄弟参加喜宴。这一年多的时间,儿臣尚未见过孔家的任何人。与其说他们仗着儿臣听政了,就胡作非为,儿子不认的。” 太子看着圣人,有点贱贱的一笑,旋即收了笑容,正色补了一句,“儿臣认为,孔家的依仗,应该是父皇您,才对。” 太子心里那个小人,握着拳头在叫嚣,绊倒他,绊倒他。 太子与外家的表兄弟不亲,与圣人一直把太子带在身边教导,有直接关系。太子三岁,圣人亲自给太子启蒙,五岁正式指了张英做太傅,还有翰林院的几个大儒做师傅,开笔读书。六岁的时候,开始习武。满朝的勋贵里,圣人当初是左挑右选的,把他心目中家风良好的、与太子年龄相仿的、忠臣的儿子、孙子,十几个人,都叫来和太子一起试读书、习武。最后就只有贾代善的儿子贾赦,挨住了三个月的辛苦,成为太子唯一认可的伴读。陈家只陪太子读书的那个孩子,都因太子嫌弃他功课不好,给太子撵走了。 一直对太子不错的孔家叔外祖,在离京外任之前,对太子也是关怀备至的。孔家也曾经送了女儿,去参选太子妃。可他们不知道圣人的忌讳,孔家的女子是不可能,出现在太子的妃嫔人选中的——血缘太近。 孔布政使与太子原身,书信联系频繁。虽太子的原身,与孔家的表兄弟就不怎么亲近。架不住孔家的叔外祖,常常打发孔家的表兄弟们来东宫送信,借此黏乎太子。原身上辈子就曾为孔家兄弟说过情,当然那时候也没什么大赦,妥妥的一条废太子的罪名,在算总账的时候,掀了出来。 现在的太子,只在大婚的时候,回了一封谢孔布政使送的贺婚礼物,再没有联系。回信的事儿,圣人是知道的很清楚。但送信的人,带去的口头话,圣人就不知道了。 然而吴尚书,他哪里知道太子换人做了。而且现在的太子,压根就不想踏进孔家的泥潭,那一群除了惹是生非的、就是拖后腿的,除了让圣人误会太子以后会任人唯亲、因情误国,再没有能提得起来的同辈了。 圣人的笑脸,立马就从六月天跨进了三九寒冬。吴尚书这人的公正和秉性,君臣几十年,谁不晓得呢。可现在,吴尚书这么一说,圣人就知道他进入有私心的那几天了。太子与孔家没联系,吴尚书这时候提孔家,不是扫他得嫡皇孙的兴头,而是一打他这个做圣人的脸,母族、妻族都是孬货;二是想无中生有,要陷害太子了。 “梁九,你打发莫九,去刑部审审吴尚书关起来的所有孔家人,看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圣人的心里认定吴尚书又私,禁不住就怀疑起来了。 “是。” 梁九应了一声,悄悄出去做事儿。 吴尚书的冷汗,立即不满了全身。圣人,圣人这是不信自己了? 但凡是公正的、刚直不阿的人,绝大多数都有点桀骜不驯的秉性。吴尚书跨前一步,大声对圣人说:“圣人若不信臣,臣无法再执掌刑部,臣辞官致仕返乡。” 然后就躬身在那儿,等圣人回话。 不等圣人和其它阁臣说话,太子赶紧回身,诚恳无比地、双手去托吴尚书起身。 “吴尚书,你可别啊!您这样是要挟圣人,逼圣人就范啊。以后阁臣都见样学样的……” 吴尚书听这话,心里的火,简直能冲到养心殿的房梁。我怎么逼圣人了,这太子,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招人恨,这就是当面挑拨圣人呢。 他心里恼火,就推拒太子的搀扶。手上一不留劲,太子就踉踉跄跄地往后几步,撞到圣人的书案上。 圣人的书案晃了晃,案上的东西跟着哗啦了一下。 太子拿势站住了,不好意思地过来扶他的荣国公说:“孤没想到,没想到,白练了十几年。” 太子一脸的懊丧,走回到壁花的原位,眼睛一溜群臣,都在看吴尚书呢。他悄悄地伸手,自己揉揉后腰,咬着嘴唇,恢复了平时温润如玉的谦和样,就是笑的有点勉强了。 圣人的眼睛一直跟着太子。他本来没想把吴尚书怎么样的,这朝里能把刑部尚书,做到吴尚书这样的,也是没几个人的。可吴尚书推拒太子搀扶这一幕,就发生在他眼前。他怎么能想到,堂堂的太子,能用上后宫嫔妃争宠的贱招? 圣人心疼儿子了。太子从小就没挨过一指头。武师傅教导、和贾赦对练,虽贾赦不让份,可也没招呼到太子身上。这吴尚书当着自己做爹的面,就这么着…… “好,朕准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