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贾母见面。王氏的死,他迫切地想找人分享。林海早知道缘由,再说,也得不到什么意趣。 老太太!贾赦一下子就想到贾母,只有老太太才是最适合与他分享。 贾赦让人整治了一桌素席,抬去梨香院。 贾母看着几年未见的长子过来,恍惚间还以为是早过世的公公。凝凝神,才认出是贾赦。看贾赦一身素服的,心下疑惑,大过年的,这是谁死了?邢氏?王氏?贾母不由地就激动起来。 “老大,老二他……” “是王氏。老二没事儿,他那人啊,就会装。咱们看着,他守不了一年的,最多半年,就会搂丫头睡的。” 贾母长出了一口气,政儿没事儿就好。 嗔怪道:“那是你亲兄弟,说这些话儿作甚?” “母亲,我当他是亲兄弟,他呢?可当我是他亲兄弟了吗?” “如何没有?” “母亲,那些年,他踩着我的旧事,母亲忘记了?” “不过几句话,就值得你记在心。” “我这又如何了,不过只说了他一句,还没弄得人人皆知。” 贾母沉默了,唉,长子对次子的心结,是难解了。好在老大给老公国教导的心性好,不然她得日夜为老二性命担心。贾母看着贾赦命人把素席安放好了,还放置了二个酒杯。不免狐疑地问:“老大,你这是……” “来和母亲说说话。这酒是林海酿的,最能舒筋活血的,适合这天寒地冻的时候喝。” 贾赦给贾母和自己斟酒,把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母亲,你尝尝这酒如何?” 酒早烫在鐏中,一倒入酒盏,酒香四溢,只闻酒香就不是凡品。当然,这是林海加了一点灵泉水酿的。 “老大,我这几年为你父亲,拜佛、念经、茹素,这酒,就不破戒了。” “随母亲。”贾赦断过贾母身前那盏,倒入自己的酒盏里。呵呵,怕自己下毒? “母亲,你知道吗?王氏死了,儿子真高兴啊。”贾赦又呡了一口,慢慢品尝着酒香。 贾母理解儿子这种感想。仇人死了,自然开心。不对,老大的话不止这意思。 “老大,那王氏的死,你插手了?” “当然了,她拿药害了敏儿,我这当大哥的,要给妹妹报仇的。她还害死了瑚儿,累得张氏离世,我这做父亲、做丈夫的,也要为子为妻报仇。” 贾赦端起一盏酒,全倒入喉里,咳了一下才继续说:“母亲,我和林海送了那么多补气血的珍贵药材,她这才拖了几年,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真让王氏得了大便宜了。当初该让薛进少下点药,让她遭足二十年的罪。” 贾赦的语气里满是惋惜。可这些话对贾母来说,有点像晴空霹雳,这信息量有点大。 “你、林海、薛进,你们仨一道?” “怎么,不可以?” “你们仨个大男人,对王氏一个……” “母亲,”贾赦拦住贾母的话,“别说王氏是弱女子的话。她害妹妹的时候,可心软了?她害瑚儿的时候,可心软了?她放印子钱,逼得别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时候,她可心软了?” 贾母默然,看着一杯一盏不断喝酒的长子,说不出来话。 “可惜啊,我还是不如王氏,不能向她儿子动手。” 贾母默默地给贾赦倒了一杯酒,“老大,你是老国公夫妻教养大的,年轻的时候人品、相貌、才学,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又得了张氏那如花美眷。文有张家,武有贾家,早早圣人就赐予恩侯的字。老二处处不如你,我这当娘的,再不偏疼他一点儿,老二还能长成个好人样吗?” 贾母把心里话说出来,顿时轻松了。 “老二只比你小了一点儿。可从他出生,就活在你的影子里。你父亲说他的根骨不适合练武,可我这当娘的,和你父亲也没想到,他做学问也不开窍啊。” “唉”贾母叹了一声。转而对贾赦哀求道:“老大,都是我这当娘的妄想,想十个手指能一样长短。老二,那是个半糊涂的,王氏这一去,怕是他的日子都过不好。你往后多照应照应他,让他得个善终吧。就当是我做这亲娘的,求你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