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犹豫,贾赦说道:“留这吧,你林姑父说的是实话。你们不用不好意思,他家里宽敞,我们家爷仨在他这儿都有院子。你林姑父他在礼部做侍郎,你们有事情请教也方便。” 兄弟二人便不再推脱,留在林府备考。 午饭后,林海让林诚引了张家兄弟去休息。 贾赦把贾琏的信给林海看。信上说张家三房的独子,已经有秀才功名了,尚未订亲,比迎春大了几岁,他觉得人品好,年纪也相合,问贾赦的意见。 林海看完信,递还给贾赦:“恩侯,当今从登基就没有选秀,今年礼部没听说什么风声,明年迎春不够年龄,怕后年选啊。既琏儿看着不错,又有张钰在教导着,你不如给迎春定了?” “好。张家男儿就没差的,早定了早放心。我荣国侯的唯一女儿嫁去张家三房,也不屈张家小子。” 到月底,今上和内阁终于就恩科的主考官人选达成一致,太上也点了头。主考官是礼部周尚书,副主考官是内阁次辅、吏部的段尚书,还有户部的李尚书。 林海把自己收集的几个主考官的政治倾向、偏好的文章风格等、还有今上最关注的税收、吏治、忌讳,交代给两兄弟。 “我知道你们文章的火候已经到了。这些也未必做的准。我明天进贡院,这几天你们在府里有什么事儿,就喊林诚、林谦,他们都是跟我几十年的老人了。考篮和要带的东西,我听说都准备好了,你们再好好检查下。” 二人点头,向林海行礼。“谢林姑父费心。” 俩人都不小了,哪里不知道,除了父辈余荫外,林海这么做,是真的关心他们。 林海又拿出来两个白瓷瓶,不大,约莫能装半斤酒水。一人一瓶递过去。 “这个收好了。要是考场有什么不舒服,喝一口,能解决大问题。你们这些年在家乡,到底是身子底薄了,别舍不得喝,但也不能给别人知道了。” “还有明晚,你们姑父过来住,府里的杂事有管家,有为难的地方就和你们姑父说。” 然后林海又随便地和他们兄弟聊了一会儿,看他们兄弟放松下来了,又一人给了一个装有几十两散碎银子的荷包,“进考场的时候,该打点的时候就打点,别舍不得,免得受检的时候平白生气。”都叮嘱到了,才打发他们回去,让二人早点休息。 俩人回到客院,张旭对张昭说:“林姑父对我们和亲侄子一般。” 张昭点头,“永琏的祖父会选人啊。” 张家兄弟在客院,明川、明溪被指派过来,事事处处没一样不安排得贴心舒适的。兄弟俩曾想给点赏银,俩小厮吓得摆手,林府没这规矩。 第二日一早,林海带着林谨,和装满二个大藤箱的衣物,住去贡院做考官。 从定了考官到出来春闱会试的成绩,林海在贡院住了快一个月。头三天还好,跟着三位尚书的分组,呼啦啦地巡视考场。从收了第一场的卷子开始,林海和各个考房的考官一样,进入紧张的判卷流程:开始,不错眼珠地盯着衙役糊名、书吏抄录卷子;然后,看着本考房阅卷的翰林评卷、点评的是否到位、荐给自己看的卷子,是不是适合荐给主考官;最后,把自己考房的所有卷子,都要捋一遍,别等最后主考官在自己考房的弃卷里,搜到落卷,那可就打脸了。尤其重要的是,要把本考房优秀的卷子荐上去,让主考官接受了。 二十多天的高强度工作,林海比应试的举子还疲惫。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好好地泡了一个热水澡,甚是怀念有按摩、捏骨的时代。 一个来月未见,纪氏腹部已经膨隆的明显。纪氏见林海的头发还在湿着,接过丫鬟手里的布巾给林海搽拭。 林海看着陌生丫鬟,问纪氏,“婉容换丫鬟了?” 纪氏笑,“是啊,奶娘去了庄子,春柳和石溪也嫁过去了。有件喜事要告诉你,前两日,回春堂郎中,来给妾身诊脉,顺便给归荑诊脉了。说归荑是有了,就是日子还浅。” 林海听归荑有了很高兴,“她那里,还得你派人照料着。” “夫君放心,我让林诚家的专顾着她呢。管家帮着又选了几个有生养经验的媳妇子,填充到内院做嬷嬷,夫君有空见见,看行不行。” 林海点头,但凡是林诚、林谦选的,就没有不行的。林海问了几句黛玉,纪氏说都很好,和瑛姑娘一起,跟着先生读书挺高兴的。今儿跟瑛姑娘去荣国府了,又说贾赦前几日把张家兄弟接去荣国府了。 吃了晚饭,纪氏把人都打发下去了。林海坐在自己的热炕头,搂着纪氏,轻轻抚摸她凸出的腹部。 “这个可乖?” “挺乖的。”夫妻二人正说话,胎儿动了动,一会儿又换了一个地方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