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探花郎教他,不错啊!这字写的可是大长进了,还出来三分风骨的味道了。贾赦抖着纸,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唔,不错,就是这腕力还该再练练,力道终究是差了点。 “母亲,您看,琏儿这字长进挺多的,就是这腕力还该再多练练。唔,不错,有长进。”贾赦撇开信的内容,和贾母说起贾琏的字来。 贾母听了贾赦这话,沉了脸,“老大,你又来气我?当我眼花,看不出琏儿的字了?” 贾赦来的时候就冻了一路,也憋了一路的气,但对着贾母还是得压抑了几分,“母亲,儿子何尝想过要气您。您看,儿子哪里有说错了,琏儿这字确实是长进多了。” 贾母噎了一下,“老大,我让你看信上说的事儿!”贾母生气了,这老大是揣明白装糊涂,和自己打马虎眼呢。“过年不回家,我这般年岁了,就盼着过年热热闹闹的。你看看你儿子,都这么大的人了,就不想着家里家外的,过年事儿多,等着他帮手吗?你说,琏儿怎么就不回来了?” 贾母气呼呼地看着贾赦。 “母亲莫气,莫气了。家里有这么多管家、仆役,难道还缺人做事?” “大老爷莫这么说,”王夫人捻着佛珠,慢慢说道:“家里虽然有管家帮着,这年底事多,庄子上过来报账,店铺也要过来报账,家里没个爷们看着,也不可以的。” “哦,让二弟去啦。” “大老爷说笑了。老爷哪里知道这些俗物。再说老爷还要当差的。”王夫人一字一字说着,面无表情。 “往年都是谁做?” “琏儿做啊。今年他这一不在,很多事儿就不好答对了。” “五年前?十年前?二十年前呢?是谁做的?” 王夫人没想到贾赦会这样说话,不禁就被问住了。 贾赦也不在说话,自己找个椅子坐下来,闭目养神。 “老大啊,这家里的事儿,琏儿怎么能躲了不做?” “母亲,您看琏儿在信里说,在妹夫那儿学习呢。难道琏儿要读书上进不好吗?哪里是躲着不做事了?能得探花郎每天教导,这京城里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要赶紧把儿子送上门去呢。” “小时候该好好读书的时候,不好好读书。现在大了,家里得靠他做事了,扯了读书的幌子,在江南混玩。你去扬州把他给我带回来。” “我?老太太要我现在去扬州?好,我这就回去写折子请假出京,得了准信就走。” 贾母真生气了,“老大。你?” “母亲,儿子虽没有实职,但初一的觐见不能不去啊。现在去扬州,运河这段冰封不能行船,来回的时间一算,可要赶不及初一回来的。” 贾母气噎,鸳鸯赶紧上来给贾母顺气。又有丫鬟递了茶,给贾母喝了几口。 “老大,你这个不孝子。”贾母手指贾赦,中气十足骂贾赦。 贾赦无奈地看贾母,“母亲,儿子说的都是实话。您想想是不是这回事儿?” 贾母知道贾赦说的要去扬州是这样的,他说的有道理,可自己叫他过来干什么来着?怎么变成他有理了?这时候贾政急忙忙走了进来。 “母亲,母亲。都是儿子不好,您莫气着了。大哥还不快给母亲赔不是。” “哼。”贾赦对着贾政就一甩袖子,表示自己的不耐烦。但还是恭敬地站起来说:“母亲,请莫生气了。” “你光知道说叫我不生气,你去把琏儿给我叫回来。我让他去江南接表妹,他正事不做,就留在江南混玩。你看看你儿子。” 贾赦的眉毛都攒到一起了。 “母亲,谁说他在江南混玩了?他这信上不是说跟着林妹夫读书吗?二弟,你看。琏儿的字是不是长进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