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站在前院的门口,见了他们就行礼,“二叔,二婶,过年好!赦叔祖说了,‘你们就去宫里好了,莫要进去打扰他好眠,回来再磕头吧。’” 贾琏和凤姐一笑,上车往宫里去。 贾琏和凤姐摸出车里准备的吃食,略吃了一些。托离皇宫近的福,凤姐还多睡了半个时辰。 五品以上的官员今日都在午门前聚集,觐见二位圣人。贾赦重病,报了免朝,贾琏报了侍疾免朝。因为后宫没有太后,众诰命只需到交泰殿拜见皇后娘娘即可,所以今天诰命从东华门进宫。 贾琏把凤姐送到东华门外,进宫拜见的诰命好多都聚集在那里了。凤姐下车,对贾琏道,“二爷你先回去吧,还能搂着平儿睡一会儿呢。午时前,打发车子过来接我就可以了。” 贾琏到底伸手在凤姐的脸上扭了二把,“好,我先回去,到时候来接你。” 凤姐下车,往自己该站的三品勋贵诰命位置去站。刚过去,就被尤氏一把拉住,“好你这凤丫头,可真是好狠的心啊,竟是忘了我不成?” 凤姐听了这话,心里暗暗寻思,给不知道的人听了,定当自己是忘恩负义的始乱终弃的负心人了。对着尤氏端正行礼,“我的珍大嫂子,可不能这么说。你这么久不去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一年,老的老,小的小,搬家一次又一次的,又要送大姑娘进宫的,忙得不可开交。我生儿子,你都不去瞧瞧我。枉我去年替你操持秦氏的丧事了,累得好悬没保住儿子。” 尤氏给凤姐说的脸上一红,大冬天的竟觉得鼻尖有汗。尤氏抽出帕子在鼻尖按按,咳嗽一声说:“我这不是身体不好,一直病着呢吗。” “珍大嫂子,你病着还敢进宫?不怕带了病气给宫里。” 尤氏对凤姐一福,“好妹妹,好凤姐儿,嫂子说错了话,你快饶了嫂子吧。”尤氏想,这一年多没去看凤姐,是自己对不住凤姐。忍不住对凤姐讨饶。 凤姐也不愿意在宫门前和尤氏饶舌,略点点头算是放过了尤氏。 凤姐心里很不耻尤氏的为人,神马玩意啊。贾珍不着调,这尤氏也不是一个好的。端看她由着贾蓉在她屋里和尤二姐荒唐地搂搂抱抱,那贾蓉是死了老婆的大男人,尤二姐是早许了婆家的。但凡心思正一点点儿,就是没血缘的妹妹,也是顶着尤老爹的女儿名声呢,怎么能一点儿也不管呢。就是在现代,也不见有谁家的后娘,由着成人的继子和年龄相仿的继妹搂着不是。 是**好不好啊。 凤姐从不信尤氏是无辜的人。凤姐大闹宁国府的那段,就该送了尤氏见官。那尤氏把自己已订婚的妹妹,在家孝期间,伙同贾珍、贾蓉父子,送给贾琏做外室。得什么样的血海深仇,才能下的去这样的手! 这举动,一害得贾琏违旨背亲,将来承爵的时候,翻出来就是一个品德不佳的明证。二害得张华失去幼时所定的娃娃亲。都说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尤氏和贾珍得多恨贾琏,才能让贾琏背上夺妻之恨啊。 凤姐心里很不耻尤氏的为人,神马玩意啊。做得下这样的肮脏事儿。 还有第三,是把凤姐推到不接了尤二姐回来是不贤良,接回来日日看着,那就是一个臭鸡蛋,日日放在鼻子尖下的境地。 她尤氏还有脸哭骂贾蓉,“混账种子!你和你老子做的好事!我当初就说使不得!” 尤二姐的悲剧要说没尤氏的推手,说破了老天,也没人信的。 各位看看尤氏哭诉的,当初就说使不得!贾珍和尤二姐厮混,尤氏制止不了,可贾珍撺掇贾琏的时候,尤氏要是真的和凤姐好,就该偷偷告诉了凤姐,又没人给她衔了嚼子了,嘴里也没塞了茄子的,最后推脱的那些话,哼哼。 凤姐暗哼几声,扭过脸再不搭理尤氏,不好在大年初一的,坏了自己的心情。 尤氏还不肯放过凤姐,转着身子扭到凤姐跟前。“凤丫头,嫂子给你赔过礼了,你可不能小心眼地还记恨嫂子,全忘了我们昔日的交情。” 凤姐不耐烦了,这人怎么这样啊,癞皮狗一般啊。“珍大嫂子,咱们昔日的交情,是同族妯娌、和和气气地、你来我往的一杯茶水的交情,再深的就是你欠了我的了。从此就当不认识吧” 周围的众诰命听了凤姐的话,都感到不可思议。这些人讲就的就是:有话藏起来、绕着说,换句形容,就是含蓄优雅地撕逼。凤姐原来就是宁向直中取,不肯曲中求的人,最不耐烦的就是讲一遍不成,还要把话掰开、讲透,和这样的人说些弯弯绕的话,每每都会把凤姐逼得想爆粗,或者轮巴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