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毒给朕看呢。内阁尚在商议派谁负责收回欠款,这还是没确定要贾赦呢,就下毒了。” 程荫跟今上几十年,知道今上是心里恨上了,还不失时机添火,“这些人眼里只有自己的骄奢淫逸荣华富贵,何尝有天下黎民百姓的生死。这是警告满朝官员,谁去收银子谁就是一死呢。” “看开非得贾赦去收欠银了。” “圣上,臣愿意陪荣恩侯一起为圣上追讨欠银。” “朕心里知道。先救贾赦的命。再慢慢算和朕对着干的帐。传旨,令高院判给贾赦解毒。” 高太医陪着高院判到荣国侯府给贾赦解毒。高太医非常奇怪,仅仅几个时辰,贾赦的情况看起来好了很多,仔细询问也就喝了二次解毒的汤药,那解毒的方子他也看过,没特别之处。高院判仔细把脉,又把解毒方子斟酌着做了加减,让贾琏给贾赦喂些米粥,然后再喝解毒汤药。同来的小太监回去汇报,高院判叔侄就奉旨侯府在客院安置下来。 贾琏和凤姐刚吃了饭,迎春带了大姐儿就进来了。迎春看父亲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面色发白,就滚下泪来。大姐儿尚不懂这些,见祖父躺着,就扑上去,拉贾赦的手,“祖父,祖父,起来玩。” 贾赦就觉得自己还在做梦:梦里孙女拉着自己的手要自己起来玩,什么时候孙女和自己这么亲了呢?女儿白着脸,珠泪滚滚,只看着自己哭。贾赦觉得糊涂,自己怎么啦?想说话说不出,想抱孙女动不了手。猛地一使力,眼睛只睁开了一点点。 大姐儿看贾赦睁眼,高兴地笑,趴到贾赦身上,“祖父醒了,起来玩。” 贾琏和凤姐一听大姐儿的话,挤到贾赦床前,见贾赦半张开眼,贾琏激动的声音都在发抖:“父亲,父亲,你觉得如何?” 凤姐看贾赦真的半睁开眼,就退后几步,吩咐屋里的小丫头赶紧去请太医。又让迎春把大姐儿抱开,一会儿有太医进来。 大姐儿赖在贾赦床前不肯离开,贾琏就说:“大姐儿尚小,留这也无妨。” 凤姐就拉迎春转去床后。 须臾,高太医叔侄进来。高院判把脉后,沉吟片刻,感觉非常奇怪,但病人就是醒了,还是调整了药方,再煎一剂。 贾琏就问:“高院判,我父亲可是无碍了?” 高院判抹着胡子说:“侯爷脉象还算平和,这药看起来像是前朝宫中秘药‘醉梦’,中毒之人就像是喝醉酒一样,然后在梦中离世。这药很是罕见,大人说侯爷昨日、今日都不曾饮酒,坠马后也曾搽身更衣,下官也是闻得侯爷身上还有酒味,这才想到此药。不过,侯爷既已醒来,应无大碍了。” 贾琏想高院判致谢,高院判推脱,“贾大人,此非我之功。估计是侯爷摄入药量极少,只是因策马驰骋,激发药性,才发作猛烈,不然待梦中发作,就失去解毒之机会了。” 贾琏又是一番感谢,才送太医去休息。 贾赦既已醒来,就由秋实给贾赦喂了白粥,喂了药,又喂了泉水。贾赦只觉得自己昏沉沉的,复又睡去。 凤姐就哄大姐儿说:“大姐儿乖,祖父困了要睡觉,明早大姐儿来喊祖父玩,好不好?” 哄得大姐儿和迎春回去了。 贾芸见贾赦如此,就说:“二叔,二婶,您们回去睡觉,今晚我在这里照看叔祖。” 贾琏那里肯,就说:“芸儿,老爷已经好转,明天家下事情里外都得你,你自去睡觉。”赶了贾芸回去了。 留了刚刚换班的秋桐带二个小丫头照看贾赦,院子里也是换了一班小厮婆子。 贾琏扶凤姐去西屋,平儿丰儿伺候二人洗簌了,凤姐才有机会问贾琏,上午去见贾母的事。 贾琏撵了平儿丰儿出去,抱着凤姐,在凤姐耳边轻轻说:“老太太喜欢宝玉,她要绝了我的子嗣,给宝玉让路,可父亲是她亲生的啊!就因为朝中有传闻要父亲去追讨欠银,老太太就问父亲是不是要把大家都逼死。说‘娘娘得封,不说宝玉有了依靠,就是以后有了小皇子,就不依靠家里的这些老亲,辈辈往来的这些个人?’” 贾琏把头藏到凤姐脖颈,一会凤姐就觉得热乎乎的潮湿,知道是贾琏承受不了贾母对贾赦下手的毒辣。拍拍贾琏后背,安慰到:“是不是有人给老太太施压了?” 贾琏憋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闷闷道:“老太太说,很多人给她递帖子。” 凤姐说:“这就对了。你想这么些年来,老太太还是一直留你父亲活着,虽说在东院,没住去荣禧堂,可也没禁止你父亲行动出,随心所欲,买丫头、姨娘、古玩,是不是?” 贾琏点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