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母亲留下的手札里找到了元家,她是被老管家领进门的,第一个与她见到面的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一个姐姐,当时那位姐姐着剪裁得宜的小皮袄,脚下踩着一双很漂亮的靴子,笑起来很好看。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可这个姐姐,却是她第一个噩梦。 “这就是那个私生子吗?怎么长的跟个女孩似的,和他妈妈一个样子,都是会勾人的狐狸精!”恶毒的话语从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口里说出来非常可怕,就像是一尊圣洁的仙女神像大发神威杀了她的信众一般可怖。 元歌的脸一下白了,脸上那些对于新家人的希冀全部消失,抖着唇瓣说道:“不是的,我妈妈很好的。不是的,不是的。”四岁时候的元歌说话已经很有条理了,他从小与母亲待在一起,母亲那么好,怎么会是狐狸精呢? “呵。看的就恶心,还哭,半分男孩子样没有,男生女相,可真是恶心。”元梓又上前一步把元歌推倒在雪地里,哈哈笑了两声再离去。 之后她再又见到了其他亲人,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同父异母的哥哥不欢迎他,同父异母的姐姐骂他是狐狸精,而父亲连一眼都没给他,再到后面,他就一直住在那个小小破破的库房里。 顾韶笑了笑,把碗放到床底下藏了起来,连带着那个羽绒服一起,她听力最近变得很发达,她能听得见有人朝库房来了,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阿亮。 门打开了,裹挟着寒风令库房又下了好几摄氏度,是管家带着新被褥来了。管家应该是元家唯一待她友善的人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管家喜欢不起来。 “元歌,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被褥。”管家抱着被褥边摊在床上说道,手还似不经意拂过了顾韶的脸蛋。果然是孩子,脸蛋都格外嫩滑。他这样想道。 顾韶一抬眸就对上了管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面藏着许多汹涌的情义,她看不懂。 之后他那只粗粝的手掌落在她的额头伤处,带着药膏冰凉在她额上擦着,不算重的动作但还是有点疼,她忍住了没有叫。 老管家来了不久就离开了,步履匆匆的,老管家不常来,住进元家这大半年也只是来过两次,但每次都能带上一些生活用品。 之后又是一阵脚步声,她眸光亮了亮。是阿亮。直觉这么告诉他。 “我把药给你找来了。”男孩关上了门献宝似的把口袋里的退烧药拿了出来,“咦,你有新被子了。那我就不用回去拿了。” “谢谢。”顾韶笑道。 “嘻嘻,咱俩谁跟谁啊,我们可是好朋友。”诸葛说着又拿手肘撞了撞顾韶一副哥俩好的画面。 “哎哟。”顾韶呼痛了一句,诸葛闻言马上上前掀开了衣服也不顾她脸上的羞恼神色。 单薄的背脊上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有新有旧,看着他气息都不稳了,怒道:“这也太过分了!元元,我带你出去吧,反正他们也不在乎你,待在这儿平白让人糟践算什么意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