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里,他们也知自己平日突然来看李宝儿不好,亦或许是碍于有沈越在,便只在逢年过节来一趟,每一次都会问李宝儿,可愿意随他们去县里生活,说些县里孩子玩乐的东西做诱,但好在李宝儿并不怎么搭理他们,他们每一次都是灰头土脸的回去。 可这几个月不同,他们初时,只是一月来一次,到了后头,便成了一月来三五次。 周梨想着,他们这几年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便没怎么搭理,毕竟也是李宝儿的亲娘舅,来看看孩子也实属正常。 至于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只要他们不摆在明面儿上来讲,一切都好说。 对了,倒是还有一事,叫她觉得奇怪,她好像有些日子没来葵水了。 只是她从前葵水就不太准时,因此也没多想其他,只是想着,若再等几日还不来,得空了就去看看大夫。 这一日她在翻.墙上的日历时,整好翻过三月的最后一天,进入四月。 四月……记得沈越说过,他们春闱是在三月,也就是他已经考完了,再过两月便会放榜。 沈越说过,放榜了他就回来。 或许是觉得过不了几个月就又要见到沈越,今日心情一片大好,脸上的笑也不禁多了起来。在给客人端吃食的时候,甚至还有客人说她今天好像又变美了,人也富态了一些,比以往更丰盈了,不愧是这条街上最好看的老板娘了。 周梨暗暗捏了一把自己的腰,好像是长胖了点。 说来也巧,今日店里还来了两个从京都回来的客商,周梨得知后,便趁着机会问了问他们会考的情况。 “会考?”其中一个客商道,“今年的会考可不太妙啊。” 周梨一听,奇道:“如何不妙了?是题要比以往的难么?”想到此处,不免为沈越捏了把汗。虽说她向来都对沈越的学识十分有信心,但那毕竟是汇聚了全国举子的考试,人才济济,竞争也大。 “题难?”客商哼笑一声,“题难都是小事儿。” 周梨道:“那是什么?” “题难不难我倒不知道,只是今次出了个天大的舞弊案,会考泄题,好些个京官儿都栽了,还抓了好些举子。 哦,就在我离开京都那日,正好是舞弊案罪犯游街示众的日子,你是不知道那阵仗,前前后后八十三台囚车啊!还有十个,游行完就拉到了菜市口,直接咔嚓——” 那客商以手作刀,在脖子上一抹。 周梨一听,浑身一滞,手里的抹布就落到了地上。 那客商见她突然晃了神,奇道:“老板娘?你怎么了?抹布掉了。” 邻桌的一个人道:“这位官客官,老板娘的相公,也去参加今次的考试了。” 那客商一听,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出言安慰道:“春闱几千号举子,才抓了七八十个,老板娘家的相公指定不在里头,不必过于担忧。” 周梨定了定心神又问:“那舞弊案后,其余的举子又当如何?成绩作废,明年重考么?” 她自然是不信沈越会卷进什么泄题舞弊案,他那样正直老实的一个人,断然是不会做出那些事的,她只是有些替他可惜,若是这次成绩作废,明年还得又考一次…… 客商道:“倒是不必等明年,圣上体恤其余举子,千里奔波到京都,实属不易,便命礼部连夜出题,就在这个月的十三号,重新开考。” 这客商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便问周梨:“对了,我曾去看过舞弊案的告示,兴许记得几个犯事举子的名字,不知这位娘子可否告知你家相公名姓?” 周梨心肝一颤,咬着唇犹豫一下,还是道:“沈越,越国的越。” 那客商思忖着:“姓沈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