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饭桌边,白肆吃得脸颊微红,鼻尖冒汗,旁边摆着一只冒热气的大碗。钟情坐下来就闻见一股酒味,偏头一看,果然那大碗里盛着黄澄澄的液体:“这是……啤酒?” 白肆有些玩味地一笑,朝着黎邵晨一努嘴:“三哥亲自下厨煮的。不光我有,你也有。” 黎邵晨也坐下来,将手里的碗一撂。钟情转头一看,就见面前的碗里黑乎乎的液体,里面浮浮沉沉着一些切得细细的姜丝:“这是……” 黎邵晨脸色淡淡:“姜丝可乐,专治感冒。” 白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着钟情挤眉弄眼:“三哥盛情难却,钟情,你可得赏面子,把这一碗都喝了。” 钟情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小碗,又扫了眼白肆面前的大海碗,嘴角抿出一丝笑。黎邵晨正巧瞥见,也跟着笑了起来,敲了敲碗边道:“三哥可是很公平的,这么着,你们俩谁也别说谁,一人一碗,各自解决。” 白肆望着自己面前的碗,又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眼神有点发直:“三哥……” 黎邵晨也不搭理他,径自低下头吃着碗里的东西。 钟情捧起碗来,尝了尝温度,微微有些烫。但她也知道,这种东西还是趁热喝最有效,便索性咕咚咕咚一口喝得见底。 黎邵晨用眼睛余光瞟到她的动作,唇边的笑更深了些,一边从旁边的纸巾盒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钟情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只觉得整个人从后背心到脚底心都热了过来,额头也跟着冒出滴滴细汗。她这次本来也不是流行性感冒,完全是前两天喝醉酒后被夜风吹的,这么发了一身汗出来,只觉得身体已经松快了大半,张嘴一说话,连鼻音都淡了许多:“谢谢黎总。” 黎邵晨笑了笑,破天荒地没有多说话,眼底写着满满的成就感。 这次不光钟情,连白肆都看直了眼,要说他这位三哥,可是想来不肯在嘴上吃亏的,只有他嘴巴厉害得把人气死气活的份儿,什么时候见过别人一句话把他说没声的。可这么看着,黎邵晨虽然不讲话,脸上的神情却是满足的,他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再看看钟情,一碗姜丝可乐下了肚,脸色红润,唇色嫣然,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也确实让人生不起来气。这么看着,又想起下午时欧骋的叮嘱,白肆咬咬牙,开口道:“钟情,你刚刚在外面跟谁打电话,打那么长时间。要不是三哥叫你,这姜汤可就凉了。” 钟情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隐瞒的,便照直说:“是以前公司的一个同事。” “星澜的人?” “嗯。”钟情想了想,又说:“原本她还想让我问问黎总,看卓晨这边缺不缺人手的。但刚刚我问她,又说暂时不想挪窝了,所以才多聊了会儿。” 黎邵晨的目光转向她:“你说的是那个李茶?” 钟情有点意外他还记着李茶这么个人,点点头说:“对,就是她。” 黎邵晨点点头:“李玉明的女儿。他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倒是放心放在星澜那样的地方。” 钟情微微沉吟,过了一会儿才说:“她虽然家境好,人却不娇气,还曾经请我去家里吃饭。” 黎邵晨有些意外地瞟了他一眼,又想起月前两拨人在平城的高速路上偶遇,钟情坐着的也是李茶家里的车,便说:“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交情还不错?” 钟情想了想说:“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胆子也有点小,刚去公司那阵子,似乎很不适应。”回想起以前的事情,钟情不由得垂下眼笑了笑:“一转眼,她也能在公司独当一面了,时间过得真快。” 黎邵晨弯着唇笑道:“单纯,胆小,不擅交往,这就是你对她的评价?” 钟情被他问的一愣,凝神想了下才回答:“是啊。而且她是个心地很善良的女孩子。” 黎邵晨端起手边的水杯,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白肆对黎邵晨的了解要比钟情深得多,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钟情肯定又说了蠢话,便在一旁敲了敲碗,问:“哎,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刁钻了。两个人相识才两三天,钟情对他能有什么了解:“白肆是个讲义气的人……”钟情说出这句话,见白肆眼眸弯弯,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便又接着说道:“而且还很重情。” 钟情这句话一说出来,白肆便是一愣,黎邵晨倒是噗地一声笑出来。 白肆愈发尴尬,可钟情说的也不是什么不好的话,他也不好反驳,只能朝着黎邵晨嚷嚷:“三哥你笑什么!” 黎邵晨连连摆手,看那样子,似乎被水呛得不轻。 白肆眼珠一转,伸手指向黎邵晨:“那依你看,我这三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钟情这次沉默的时间略微久了些:“黎总……睿智,胸襟宽广,为人厚道,是成大事的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