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奕豪华的太子仪仗又派上了用场。 登上太子仪仗后,重奕对正望着他的宋佩瑜招手。 宋佩瑜以为重奕是有话要对他说,立刻走了过去。 却没想到走过去后,居然会被扣在了太子仪仗上。 宋佩瑜僵硬着身体,低声道,放手! 太子仪仗讲究的就是排场,车架上别说是站两个人,就算站七八个人都不会显得拥挤,宋佩瑜却觉得有些窒闷。 重奕以宋佩瑜没法抗拒的力道,又将宋佩瑜往他身边拽了拽,语气懒散,不放。 宋佩瑜正要说话,却被不知从何处过来的平彰打断,一切准备就绪,殿下以为该何时出发? 我先下去!宋佩瑜立刻道。 宋佩瑜说话的同时,重奕转头看向平彰,即刻启程。 平彰挠了挠后脑勺,低声答是,转身就走,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他。 也不知道平彰的是,究竟是对谁而说。 宋佩瑜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低沉悠长的角声吹起,身下的车架开始缓移动,继而速度越来越快。 重奕抓着宋佩瑜手臂的手顺势往下,以十指相扣的方式握住宋佩瑜潮湿的手。 兖州百姓自发的从家中走出来,沉默的跪在仪仗侧边,送改变他们生活的人离开。 两个月前,宋佩瑜与重奕离开青州的时候,青州百姓也曾这么做。 那时宋佩瑜不在车架上,而是驭马在车架侧边,与百姓一同看向车架上仿佛神君似的重奕。 如今他也在车架上,身侧就是紧握着他手的重奕,眼角余光中尽是一闪而过的百姓。 他们或男或女,或年长或年幼,就连高矮胖瘦都大不相同。 脸上的表情却几乎一模一样。 离开柯都后,宋佩瑜和重奕还要走遍兖州,才会去翼州。 自从在柯都上了重奕的当后,宋佩瑜就开始躲着重奕,尤其是车队即将出发的时候,甚至故意带着人,去路边树林中转悠。 可惜无论宋佩瑜怎么躲避,他都不可能躲得过重奕。 而且宋佩瑜不想上车架,本就是因为不想太张扬,所以每次重奕来抓他的时候,越是众目睽睽,宋佩瑜就越不会做出挣扎的动作。 久而久之,宋佩瑜再于出发前,特意躲着重奕的时候,总是会有人提醒宋佩瑜,宋大人快些回来,不然殿下又要找你。 如此猫抓老鼠似的走过几个城池,宋佩瑜突然了悟。 虽然他每次都竭尽全力的躲着重奕,但迄今为止,就没有一次成功过。 既然如此,他还白费这个功夫做什么? 于是,在下一次出发前,宋佩瑜非但没继续躲着重奕,反而主动出现在车架旁边,对着重奕伸出手,等着重奕拽他上去。 宋佩瑜能肯定,在某个瞬间,他在重奕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失望。 感情重奕还将猫抓老鼠当成游戏了? 宋佩瑜短暂的沉思后,决定满足重奕这点小爱好。 下次出发前,他又带着护卫去周边闲逛,因为从有意躲避变成哄孩子,宋佩瑜变得极不走心,甚至都没离开赵军暂时修整的范围。 果然,重奕又在出发前,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宋佩瑜面前。 虽然重奕的表情与往日没什么区别。 但在宋佩瑜眼中,重奕肉眼可见的比昨天兴致高昂。 幼稚宋佩瑜仗着没人敢直视重奕,伸出食指在重奕的脸蛋上刮了下。 重奕满脸茫然,就像是真的没反应过来似的,什么? 宋佩瑜勾起嘴角,摇了摇头,却在下次出发前躲重奕的时候上心了许多。 这种于万人中央,心照不宣的做只与彼此有默契之事的感觉还挺新鲜。 不知不觉间,宋佩瑜就将他曾嘲讽重奕幼稚的事,彻底忘在了脑后。 因为他已经变成与重奕一样幼稚的人。 离开兖州踏入翼州的当天,宋佩瑜收到来自洛阳的信。 自从第一次收到洛阳委托赵军送来的信后,宋佩瑜就总是能收到洛阳的信。 刚开始的时候,写信的人还有心情慢慢与宋佩瑜寒暄,隐晦的提醒宋佩瑜,宋大人和殿下在洛阳,也能兼顾兖州和青州的情况。 就算实在离不开兖州和青州,最好让重奕先来洛阳,再回兖州、青州那边。 后来随着宋佩瑜装信的小箱子换了好几个,干脆换成大箱子后,洛阳来信的内容也越来越直白。 今年秋收之后,宋佩瑜收到的所有信都来自明正帝。 实际上,明正帝的信是发给重奕,但是重奕懒得理会他。 宋佩瑜看在与诸多燕臣的交情上,才会打开明正帝发来的信。 从朕降,速来。 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