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混乱的风险,反而劳民伤财得不偿失。 那以你之见,王县令有没有做错。宋瑾瑜追问。 这次穆清思考的时间格外久,将军的耐心却好了起来,始终未曾催促。 清不知。穆清苦笑着低下头,眉宇间难掩挫败。 宋瑾瑜轻笑,温声道,错了便是错了,没错便是没错,怎么会不知道? 穆清又想了很久才开口,清以为王县令有错,错在没有在第一时间将阳县的情况事无巨细的朝君主禀告,但王县令又没想将阳县的情况隐瞒下来。结合如今天下初定,他又是阳县父老推举出的县令而非朝廷认命,不知陛下的性情才会力求稳妥清自认无法做得比王县令更加周全。 将军蒲扇般的大手拍在穆清肩上,嗤笑道,你倒是诚实,尚未入朝就能想得如此全面,不错。 得了将军的夸奖,穆清还带着沮丧的面容才变得开心起来。 将军却没有因为对穆清的满意而放过重奕和宋佩瑜,转头望向他们,穆清已经抛砖引玉,你们也说说自己的想法。与穆清意见相同也是无碍,横竖只有我们几个人在这,你们说的话也不会传出去,全当是说闲话了。 宋佩瑜知道这场说不上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准备,刚好被他撞上的考较是躲不过了,抬眼见三皇子仍旧没有答话的意思,才拱手站出来,将军恕罪,学生也不知王县令究竟有没有错。 将军对宋佩瑜的答案虽然失望,却也不算意外,亲昵的手掌也落在宋佩瑜肩上,鼓励道,无妨,将你的想法说出来就是。 宋佩瑜忍着肩膀的疼痛没有后退,面容僵了下才若无其事的继续道,学生年幼,尚且不能理解王县令身为阳县之长该如何为官,于安置流民上却有不成熟的建议。 哦?将军眼中重新升起兴致,示意宋佩瑜继续说下去。 学生以为王县令将这些流民放在县城外面,既有威胁圣驾安全之危,又浪费了许多时间和粮食。作为曾经的理科生,宋佩瑜答题时向来喜欢直入重点。 正认真听宋佩瑜说话的穆清愣住,试图打断宋佩瑜,王县令将这些流民安置的如此之近,确实欠考虑了。 你都说完了还不让别人说。将军指着穆清笑道,怎么你们整日厮混在一起,朱雀没学到你半分宽容,你倒是染上了他的霸道。 穆清无声对宋佩瑜行礼全当道歉,莞尔立在原地。 宋佩瑜得了将军的示意,继续说自己的想法,学生以为王县令应该以工代赈。 将军和宋瑾瑜同时露出诧异的神色,轻声重复宋佩瑜话中的后四个字,以工代赈? 没错宋佩瑜举例他临时想到最简单的方案,比如王县令可以将这些流民迁到别处,边拨赈灾粮边让这些流民开垦荒地、搭建房屋、囤积干柴。这样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王县令只要再拨些种子,这些流民就能彻底在阳县安家。 流民有事可做,才能看到活下去的希望,降低对阳县治安的影响。宋佩瑜看向毫无生机躺在地上发呆的流民们,将叹气憋在口中。 也不知道等永和帝的圣驾离开,这些流民还能不能吃得上立筷不倒的浓粥。 将军从听了以工代赈后。眼中的异彩就没再黯淡下去。 虽然宋佩瑜的建议还有诸多不成熟的地方,却是目前为止,将军听到所有处理兵难影响中,可实施性最大,花费最少的方案。 好!将军抚掌大笑,对宋瑾瑜道,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等着看宋门三杰同立朝堂的那一天。 宋瑾瑜嘴上替宋佩瑜谦虚几句,却比将军还要神采奕奕,满是独属于家长的骄傲。 穆清走到宋佩瑜身边,长揖到底,笑容坦然,佩哥儿真知灼见,我不如你。 宋佩瑜连忙回礼,佩服穆清心胸的同时也领了对方的好意。 他知道穆清刚才打断他的话,不是怕他抢自己的风头,而是怕他说错话,在王县令的为官之道上与永和帝意见相驳,惹永和帝不喜。 二人相视而笑,原本只是因为宋景明才比较亲近,如今倒是真有视对方为友的意思。 将军在宋佩瑜这里得到意外之喜,却没忘记始终像是个隐形人似的重奕。 两个人面面相觑,将军眼中的火气越来越盛,重奕仍旧无动于衷。 宋瑾瑜不得不出来打个圆场,殿下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流民,心中必定感触颇深,将军不如再给殿下些整理思绪的时间。 将军冷笑着抬手让宋瑾瑜不必多说,另一只手揽着已经和他一般高的三皇子,硬是逼得对方不得不正对着他的脸,气沉丹田,说!今天要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就不必回去了,晚上就睡在这! 重奕极黑的眼珠往流民中间转了下,我睡在这?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