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男身虽然脏了,可女身仍旧是干净的。 除了越师兄之外,没别人碰过。他要铲除这世上所有能威胁到他的人,以男身为引,设下此生设下过的最大幻阵,将在场除了越清规之外的所有人诛杀殆尽。 而后,他就能一雪前耻了,没人知道他从前经历过的种种了。 如此一来,他就能以女身视人,与越清规在一起了。 对了,孩子,他们的孩子。 柳仪景下意识抬手抚摸着腹部,心道,过了今夜,也许这孩子就荡然无存了。 不过这不要紧的。只要保住了女身,他还能与越清规有更多更多的孩子。 只要越师兄喜欢,他愿意给越师兄生孩子。 他想清楚了,不管是洛月明,还是谢霜华,于他而言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强求不来的。 唯有越清规越师兄是真心实意待他的,就凭这一点,他杀尽天下人,也绝对不会动越清规。 柳仪景!你停下来,停下来!裴玄度怒声道:你这样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哈哈哈,我有何惧的?自我上山那日起,我便死了! 柳仪景咬紧牙关,强撑着腹痛如绞,双手结印,周身很快就沉了下来,排山倒海一般的气浪,自四面八方涌了上来,将众人团团包围其中。 时至今日,还不将柳狗放出来?更待何时! 柳仪景抬手一招,一个琉璃盏就不受控制地自洛月明的衣袖中飞了出来。 盘旋至半空中飞速旋转,里面赫然便是柳宗师! 柳竹溪!我此生悲苦,尽数源自于你!即便将你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要在你所有徒弟的面前,将你就地诛杀! 一剑劈开琉璃盏,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根本睁不开眼睛,待再能视物时,琉璃盏已碎,柳宗师破盏而出,悬浮至半空之上。 我要杀了你,以雪前耻! 柳仪景一震长剑,一剑就刺了过去。 哪知还没刺入柳宗师的胸膛,一道身影至侧面闪现而来。 小景!! 越清规攥着柳仪景的手腕,不准他再动分毫。 怎么?连你也敢阻拦我?柳仪景的面容极度阴沉冷酷,咬牙切齿道:今日,我必要他一命!滚开! 小景,不要杀人!越清规攥紧他的手腕,死死将人拦住,喃喃自语道:不要杀人,小景,为我们的孩子积福罢小景。 孩子,哈哈哈,你满心都是孩子!除了孩子以外,你根本从未想过我,是也不是? 柳仪景余光瞥见众人前来阻拦,冷笑着同越清规道: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阻拦大师兄他们,防止他们伤害到我。二是阻拦我,任凭他们联手杀了我! 语罢,手腕一震,将越清规逼退,毫不留情地一剑就刺向了柳宗师。 只听噗嗤一声,一剑自柳宗师的胸膛里穿透,鲜血飞溅,漫天都是破碎的血沫。 我报仇了,我报仇了! 柳仪景失声大喊,一剑狠狠将人捅了个对穿,任由滚烫的鲜血喷在了脸上。 却根本没有浇灭他心底的恨意,反而火上浇油,恨意越演越烈,胸腔都憋闷得难受,这些鲜血不过是杯水车薪,他就像是个病弱膏肓的白头老翁,日日夜夜苟延残喘。 无法满足于杀一个人,他要斩杀更多的人,以他们的鲜血来洗刷前耻。 柳仪景状若癫狂,一抽长剑,柳宗师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铮的一下坠落在地。 伴随着轰隆一声剧响,结膜都狠狠颤动起来。 余光瞥向了他的另外三个师兄,柳仪景冷笑着,抬起那柄鲜血淋漓的长剑,厉声道:今日,不是你们死,便是我亡! 洛月明趁着裴、谢两个师兄一左一右将越师兄擒住,见柳宗师已然伏诛,不知为什么,竟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脑海中又浮光掠影一般,浮现出了当初在水镜中发生的种种。 那些记忆宛如碎片一般,迅速无比地在脑海中重新聚拢起来。 罡风吹得他几乎都有些睁不开眼睛,洛月明抬袖挡风,迎着光望了过去,柳仪景的身影逐渐与当初的清绮重叠了。 而他自己也宛如受到了某种召唤,胸膛里滚动着热血,当初种种仍旧历历在目。 莫名的力量迫他失声唤道:清绮!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清绮? 柳仪景眉头紧蹙,总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他自幼灵智过人,本该天赋异禀,年少成才,硬生生地毁在了柳宗师的手中! 旁人多是唤他柳茵茵,甚少有人唤他柳仪景,更莫说是清绮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