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此地僻静荒凉得很,山坳连绵不绝,瞧着像是有来无回的断魂窟,周围笼罩着一层浓雾,隐约能听见簌簌的风声,自四面八方袭来。 洛月明生怕跟大师兄走丢,没敢距离太远,寻了一圈,果真是寻到了些许的打斗痕迹,还有未曾干涸的淋漓血迹。 抬手轻轻一触,入手粘腻湿润,洛月明将那染血的手指,在眉间一划,双眸紧阖,试图从中探寻出些许画面。 可仍旧一无所获。 月明,你过来。 大师兄,可有查探到什么? 洛月明起身,三步并两步凑了过去,顺着大师兄手指的方向望去,却见旁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赫然一排血淋淋的大字。 有些已经糊了,但还能些许辨认出来。上面写着:身是人间客,月是故乡明。 洛月明愣了愣,很惆怅道:看来是想引我们去什么地方,关键也写点我能看懂的东西啊,就这么一句话,谁能看懂,我喊谁爹。 谢霜华刚要说什么,听到此话,又微微抿起了薄唇。 洛月明道:不是吧?大师兄?你这都看懂了? 嗯。谢霜华轻轻应了一声,很快又道:月明,你可知道,你越师兄是什么来历? 实话实说,这事洛月明真就知道。 早先便说了,越师兄是大师兄从外头带回来的,亲爹原本是人间帝王,在一次游历人间时,同当时名动一时的雅妓春风一度。 就因为这春风一度,还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了,临走前还信誓旦旦说,一定会派人接这雅妓入宫,可后宫佳丽三千,帝王一回宫就有无数妃嫔争先恐后地过来求宠,哪里还想得起那妓。 更何况,即便是个雅妓,但也是勾栏院里出生的,哪怕生得跟个天仙似的,到底也上不得什么台面。 后来又怀了身子,没有钱财傍身,饱受勾栏院的妈妈欺辱,以及同院的女子冷嘲热讽。为了活下去,不得不重操旧业。揣了孩子之后,当然就不值钱了。从前还能接待些达官贵人,后来接的都是些市井草莽,据说在接客时,为了保住腹中的胎儿不受损伤。还会用白布使劲缠一缠。 每每还得娇声细语,百般求饶,让恩客轻一些,别伤着孩子了。可去勾栏院玩的,有几个是好人,花了几个臭钱,就恨不得将人往死里玩。 不求还好,越求折腾得越狠,也至于这雅妓在越师兄几岁时就香消玉损。说起来,越师兄居然能平安降生,甚至还能遇见大师兄,托大师兄的福,拜入了天剑宗,成为了名门正派的弟子。 谁又能想象的到,天剑宗的亲传弟子,居然会有这样不堪的出身。 洛月明冷不丁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说,越师兄是突然回想起了幼年种种,遂才再度身入人间,报仇雪恨? 倘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又要闹得无可收场了?换谁有那种身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妓,父亲不仅是个嫖客,而且还是个薄情寡义的嫖客,估计都会当场发疯吧。 可发疯就发疯,捆裴师兄的手腕做什么,还在人间胸膛处烙字,难道越师兄有什么特殊癖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忙了,啊,忙疯了,就一更,冲呀! 第159章 大师兄一看月明就脸红 大师兄, 你的意思是说,越师兄突然性情大变,可能跟他的身世有关? 毕竟原文里小师弟是不知道越师兄的身世, 洛月明不得不作出一副很震惊迷惘的神情。 谢霜华侧眸瞥他一眼。 小师弟脸很白,好似一块美玉, 此前钳着他的后颈,将人狠狠怼在墙角, 行出了那种不可言说之事。 那面色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 白里透红的, 颈窝的线条也很好看,依稀还能瞧见暴出来的淡青色血管。衬得那一片的皮肤越发白皙。 小师弟微微昂着头,睁着一双宛如黑曜石一般明亮清澈的眼睛望着他,红润的唇肉上,还残留着细小的齿痕,这是他忍不住时,自己咬出来的。 谢霜华当时在他背后,未曾亲眼瞧见小师弟咬唇, 此刻见了,忍不住想要抬手轻轻触一下, 终究还是忍住了。 在小师弟的目光注视之下,谢霜华面色一红,赶紧偏转过脸去, 不自然地咳嗽起来, 低声嗯了一句。 大师兄, 你是不是是不是脸红了?同我一起双修,就这么让大师兄觉得不好意思?洛月明的心尖一颤颤的酥麻起来,肚子里的那点坏水, 此刻在哐当哐当的乱响。 狐狸尾巴又悄悄往外冒,在身后摇摇摆摆地勾人魂。 寻思着,每次心魔冒出来的时候,大师兄厉害得很,把他欺负得涕泗横流,大哭不止,也没见心魔大师兄会不好意思。更别说是羞涩到脸红了。 此刻心魔又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