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啼啼, 最好笑的是街坊里竟有人帮余嫣做媒的, 非要叫她连人带孩子嫁给邻街的一个铁匠。 春喜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 笑得直掉眼泪:“那胡铁匠我也是见过的,长得虽然平平但性子确实不错,老实巴交不怎么说话, 看起来特别和善的一个人。不过我看他整日打铁不声不响的,居然悄摸样看中了我们阿嫣。那个做媒的张媒婆啊就数一张嘴最会说,他这是花了多少钱请动人家上门来说媒啊。” 韩星云也觉得好笑,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少说两句:“小心叫人听见。” “听见77zl也没什么,反正阿嫣一口回绝了,咱们也要走了,往后这些人说什么也听不见了,还不赶紧乐一乐。” 乐过之后又有点失落,春喜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和相处了几年的街坊告别, 一股愁肠涌了上来。 她看向韩星云:“星云,咱们这是最后一次搬家吗?” “应该是吧, 待到了新的地方你也别穿这一身了,年纪大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韩星云摸了摸春喜的脑袋, 后者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了。 女儿家一说起嫁人的事情都扭捏, 春喜一甩她的手红着脸跑了。 “我帮阿嫣舍药去。” 他们既是要走,医馆里这些个药材自是无法全部带走,所以才想着舍出去算了, 也算是回报这些年乡邻对他们的照顾。 余嫣一整个早上都在医馆门口招呼病人,顺便将面前台子上已经分门别类包好的各种滋补药材一一送出。 有阿婆拿到药后便一把握住她的手连连道谢,不住地叮嘱她往后要照顾好自己:“当初我还给关关做过一套衣裳,如今他也穿不着了。一想到往后见不着他了,我这心里就难受啊……” 余嫣也有点不好受,眼睛酸酸的,安抚了阿婆几句才把她送走。 结果阿婆人刚走,她的手便又叫人握住了。她以为又是哪个舍不得自己的邻里,一低头却发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明显是只男人的手,吓得她赶紧收了回去。 然后她便怒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萧景澄:“你怎么来了?” “我来拿药,听说你们在舍药。” 余嫣略显无语:“你、你还要同人争这些药?” 他京城王府的库房里什么珍奇药材没有,就是文懿院里也满是千年老参和灵芝,哪里用得上这种平平无奇的药材。 可萧景澄却很坚持:“不是说人人皆有吗,怎么到我这儿便没有了?” 余嫣知道自己辩不过他,也不想在医馆门口与他一争长短,便拿起一包药材拍到他手中:“拿去吧。” 萧景澄听她这满是怨气的口吻,不由笑出声来,随即转头吩咐严循去弄两车药材来,算作他的回礼。 余嫣忍不住提醒他:“我们明日就走了,你弄这么多药材来也发放不完,何必浪费。” “你们走了自会有人发,不必担心。” “所以你还要在此处待上一阵子?” 余嫣盯着他的脸瞧了半天,见他说话做事已与从前无异,便知他的眼睛是彻底好了。 既是好了他也该回京城去了。 萧景澄却没答她这个问题,冲着正在屋子里玩耍的关关招了招手,后者便立马冲他跑了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甜甜地叫了声:“萧叔叔。” 萧景澄一手将他抱起,又冲余嫣道:“你们事忙,我这会儿想带关关到处走走,可行?” 余嫣本来想拒绝,但看他抱着孩子的样子又觉得于心不忍。他们到底是父子,过了今日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便叫他们父子多待77zl上一阵子吧。 于是她点头道:“好,别走远了,就在这附近逛逛就成。” 萧景澄应了一声,转身便抱着孩子走了。边走边问关关:“想吃什么,今日我都买给你。” “吃糖,我要吃糖。” 余嫣听到这番对话后无奈地叹口气,到底没有上前阻止。 萧景澄抱着关关走出一段后先停在了一个蜜饯铺子前,让老板帮着称一些糖和果子。趁着关关挑花眼的功夫,他轻声吩咐严循:“那个胡铁匠你留意着想法子替他寻一门亲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