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卿的头低得更下,她道:“暂且不论陛下是否能担当大责,您也该知道现在的情况,外边的人虎视眈眈,稍不注意便会闹起事端。” 她大概是听出了太子的语气中并无太大怒意,连这种话也敢说出来。 “强词夺理。”太子的背往后一靠,“朝中兵马尚足,就算真闹起来又能怎样?孤不比他差。” 太子与赵紊谋划已久,结果所有的一切都像个笑话样,即使伤了闻琉,也并不值得拿出来说。他心中有气,却还是有皇族该有的气度和修养。 皇上和皇后的惊心教导,旁人还是难比的。 宴卿卿沉默了会,开口道:“卿卿此行想问您一个问题,当年安西王叛乱时,我因兄长出事伤心过度,没多想陛下为什么会冒险来宴府。现在回想起来,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怕他是在借着宴家避嫌。” 即便闻琉因她放过不少人,她也不敢再相信闻琉。 她问:“当初害您和兄长的,可有他一份?” 太子倒没想到宴卿卿会问出这种问题,微微怔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宴卿卿和闻琉两个的关系已经好到谁也比不了。 “什么意思?”太子皱眉问,“你发现了什么?” 闻琉害他和宴小将军?太子有些不太明白宴卿卿要问什么,即使他谋划了这么多年,也从没未想过。 宴卿卿摇头道:“只是觉得时间太巧,所以想得多了。” 太子抿了口茶,将茶杯端在手心,看着宴卿卿问:“旁人不了解你,孤却是懂得的,他对你做了什么?” 宴卿卿的手攥紧了衣裳,随后又慢慢松开,她说道:“没什么,发生了些小事,所以起了疑心。” 她不可能把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告诉太子,于她而言,太子是长辈,这种事情说出去,就如同要她命样。如果这时候让太子知道她有了闻琉的孩子,怕是会想得更多。 “孤不知道,大约是没有。”太子回道,他顿了一会儿,“你当初要是不背叛孤,说不定就没这个问题了。” 宴卿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却松了口气,她这几日一直被这个念头缠身,睡着了也会惊醒,见了闻琉更是不想说话,她怕这事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她即便去抱养个外姓孩子,也不会生下腹中这个。 太子和闻琉不同,他素来不屑于说谎,要么干脆不说瞒下,说的也绝对是实话。 她说道:“您争不过他,即使没有我,他也早就知道。” 太子再次抿了口茶,他非执拗之人,倒也知道光凭宴卿卿是不可能让他们落到这种地步。 这样气宴卿卿,不过是她如同背叛的做法。太子甚至想过宴卿卿是为了讨闻琉开心所以从不过来过问他消息。 “起来吧,”他轻叹口气,“以后别来找孤。” 闻琉的人布满四周,他早有察觉,既然出不去,也不想连累宴卿卿受牵连。说到底,宴卿卿为了救他,也冒了大险。他落魄至此,还被贺端风摆布,自不想宴卿卿看见。 太子的话说得绝,宴卿卿往日最亲近他,身子僵了僵,心中难免难受。 她轻轻应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要从怀里拿出东西给太子,这是宴家的信物。却不料猛然一阵晕眩,她眼前漆黑,后退几步,手中的东西落在地上碎成两节,宴卿卿扶着旁边桌椅,倒了下去。 …… 宴卿卿受了房内催情药味的影响,加上昨夜未休息好,所以脑子晕了些,她也没睡多久,毕竟贺端风这个神医之女在这。 当宴卿卿醒来的时候,太子正坐在床榻旁边,他的手按住她的细肩,肃然问她:“是谁?” 太子了解宴卿卿,她那样要脸面,旁人敢行出格事,她却是半点不敢留人口舌。 “到底是谁?”太子狠厉道,“孤要他性命!” 宴卿卿方才还不太清醒,现在却是被下出了冷汗,她要起身,却被太子紧紧按在床上。干净的锦被盖在她身上,宴卿卿身子有些怪异的热。 “宴卿卿!”太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