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和太子见面,两人没谈别的,她摸不准太子的意思,却也清楚他回来不是那么简单的。毕竟他为了陷害闻琉,连曲觅荷母子都弃了。 太子是她的亲人,闻琉也是她弟弟,无论是谁,宴卿卿都不想让他们出事。 她忽地睁了眼,突然想到了赵紊。 若赵紊是听太子吩咐,那自己今天为什么没见他?照他的性子,不是该亲自来同她见面的吗?难道是太子有别的吩咐,所以他不在京城? 宴卿卿心倏地一惊,手扶在桌旁,身子直了起来,难道他是回了辽东? 她转头朝外看了一眼,想让马夫驾车去皇宫一趟,嘴微微张开,良久之后,却仍旧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宴卿卿要是同闻琉说了,闻琉定会派人查她今天做了什么,这样一来,岂非全都暴露? 她紧咬着唇,心想自己不能这样害太子。 但这种大事也是不能瞒下去的! 相然觉出她的奇怪,连忙问:“小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宴卿卿许久未说话,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似乎想对相然说什么,可喉咙就像被堵住一样,同刚才一样,一句话都没说。 宴卿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 如果明天能和太子见面,她再向他问清楚,如果赵紊真的去了辽东……宴卿卿攥紧拳头,垂下眸来。 …… 厢房外依旧冷得冻人,在宴卿卿走后,贺端风进了屋子。 她问:“公子的药都喝了吧?” 太子的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向她点点头道:“今天的药味道有点糊了,是寺内的药罐不好吗?” 药一糊了,药性就差了。贺端风手脚利落,做事也认真,平日里绝不会犯这种简单的错误。 贺端风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太子膝前的衣物,见到湿痕已经干了,她才走到太子面前跪下,替他揉着小腿上的穴道。 太子脊背放松下来,靠在轮椅背上,让贺端风替他按摩。 “我没算好时间过去,熬药的丫鬟不小心就熬过了,趁热加了点别的药中和,喝了没事。”贺端风抬头说,“我方才偷偷看了眼,见宴小姐在您面前哭,您觉得压着了吗?” 太子的腿是有知觉的,贺端风就怕宴卿卿压伤他。 太子闭着眼睛歇息,心中想了想,回她道:“这点倒没有,卿卿全身都是软的,没觉得难受。” 宴卿卿没蛮横的脾气,但到底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没做过粗活,体态匀称风流,不会像男人样硬邦邦。 贺端风皱了皱眉,“不是我说您,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怎可让人姑娘家趴在您腿上哭成那样。” “许久未见,她欣喜些也难免,”太子笑了笑,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哭得这么大,怕是以前许久都没流眼泪了。” 他说得也没错,自宴小将军死后,宴卿卿这几年也没怎么替人流过泪。闻琉倒弄哭过她许多次,只不过没几个人知道。 太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东西,他的手伸向一侧,拿出条锦帕。 贺端风见了奇怪:“怎么放那儿去了?” “卿卿哭得太凶,要是不给她擦擦,妆容都不知道要花成什么。”太子一想,“不过擦了也没觉出有什么差别。” 贺端风的手顿了顿,只说道:“京城女子用的都是好东西,您看不出来也没什么,不过宴小姐倒真长得不错,但就是有点太艳了。” 这点太子倒没反驳,他和她想得一样。 太子和先帝一样,都喜欢素静清淡的女子,如曲觅荷便是他喜欢的类型。 原先同宴卿卿时常见面,没觉得她眉眼艳丽,现在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