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卿喝汤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不傻,自然听出相然的话中有话,她抬头问道:“什么意思?” “您那几天身体太虚弱,奴婢就没敢说……” 相然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宴卿卿眉眼慢慢皱了起来。 …… 天祥阁,雅间。 宁国公府四小姐姓李,名叫李瑶,不久前才刚行笄礼。 她坐在一个男子怀里,眉眼之间全是难过,眸中含着眼泪,鼻尖红红的,似乎哭了许久。 “先生,我不想嫁人。”她抽泣着说。 那清秀男子拿起她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她脸上泪珠。 他是教李瑶习字的老师,叫陆覃,今年二十九,科举屡次落榜不中,但写得一手好字,宁国公颇为喜爱,就把他请来教导自己的儿女。 只是人心隔肚皮,这陆覃胆子也大。他发现国公府的四小姐对他有意思后,心中犹豫半晌却没拒绝,反倒顺水推舟的私下相交起来。 后来也用了点真心,他本想着来年科举再去一试,之后就向国公府求亲,哪知道李瑶和赵紊的婚事突然定了下来。 “傻姑娘,别哭了。听说赵郡王人也是不错,出嫁之后应当不会为难你。”陆覃低声劝她。 “一回来就给宴家送东西,我宁国公府他现在还没踏足,哪里是个好人?听说他身边还有个女的,来求亲都带着,他要是真心想娶我,才不会做这些糊涂事!” “他这是准备挑老夫人寿宴的日子来,图个吉利,添个喜庆,你就别多想了。” 李瑶推开他的手,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哗啦啦直流,她抽着鼻子说:“先生,瑶儿觉得委屈。” “唉。”陆覃叹声气,“可我也不能帮你。你母亲最近一直在怀疑我,我的房舍前有她的人监视着,这次来这都废了不少功夫。” “难道你就愿意让我嫁进去看他们日日恩爱吗?一个低贱的女人也就算了,宴卿卿与赵紊年纪相差几岁而已,她现在又没出嫁,还一股勾人的狐媚味,到时候万一那赵紊起了心思,想要享齐人之福,岂不是要我比死还难受。” 李瑶鼻子又是一酸,“那辽东已经够远,我还见不到先生,还不如直接一根绳子死了得了,免得去活受罪。” “说什么胡话!不嫁就不嫁,死来死去的像什么话!”陆覃重重打了一下她的手。 李瑶的手瞬间红了起来,她的眼眶又涌出了泪水。 陆覃觉得头疼,只能哄道:“乖姑娘别哭了,先生想办法总行了吧!” “你不能骗我。”李瑶抬手抹眼泪。 陆覃心底叹口气,就算他有通天的法子,也难破坏这种世家的联姻。就算没了个赵郡王,说不定还有张世子,孙公子。 可他不能直接跟李瑶这么说,照她这种哭法,恐怕还没回到国公府,眼睛的红肿就要被人发现。 “你说赵郡王一回来就给宴家送东西,你先跟你母亲闹上一闹,让她们去查这赵紊,定会查出他来京城身边还带个女子。你家里人最疼你,绝不会让你嫁给这种不懂礼数的男人,若实在不行,你便闹得大些。” “她们才不会管我的想法。”李瑶声音沙哑,“她们巴不得我嫁出去,别恼她们。我父亲那脾气就那样,要是我敢闹,非得一巴掌扇死我,他最讨厌我不听他的话。” 宁国公性情刚直,不苟言笑,对小辈们的教导严而不松,宁家的少爷小姐都怕他。李瑶要真是因为这件事情去闹,说不定真的会他严厉呵斥。 也不全然对,陆覃迟疑了会,或许应该说她可以去闹,除非挑起事端的人不是她。 “我知你不想嫁给他,有一个办法。”陆覃说,“宴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