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天界还未追究你擅自逃出冥界的罪过,你倒敢上九重天宫自寻死路。”强行摁住温卓的司战星君冲着荷花池对岸的盛景喊道,这荷花池内养的锦鲤皆是以怨气为食,盛景原身根本无法全须全尾地通过。 盛景再化为人形,强忍住小腿处传来的阵阵剧痛,定下心神,仔细打量荷花池中的情况,果然如她所料,一尾入池后锦鲤少了些,池底的模样也看得更清楚,天界倒是打得好算盘,若不是她早年喜欢看些异闻志怪的话本子,其中有关于解怨池的记载,可大可小,无边无际,不载船,难泅水。与其说是解怨,不如说是食怨,一旦怨念之物入池,便无法逃离,直至满池锦鲤吃饱,她但凡粗心大意些,恐怕眼下已被啃食得不剩多少。 池底有一处与其他地方不同,盛景适才游水时瞧见过,并未放在心上,以为是什么装饰物,想来这条突兀的红鲤并不是画在池底,而是被人施法困在此处。 看见盛景再次跳入池中,司战星君再喊道:“妖王莫要小看这解怨池,你以人身,无论如何是过不来的。” 盛景并未理会,小腿处的伤口渗出的血迹在荷花池中散开,带着怨气的血腥味将一池的锦鲤都吸引来,它们围着盛景小腿打转,有些急躁,荷花池内的水被搅得翻腾。 正是此刻,她猛地扎进水中,密密麻麻的鱼群跟着她的腿游动,她单手结印,一掌拍在那处红鲤身上,鱼群突然发觉水中有可食的怨念之物,掉头就向红鲤处冲来,却赶不上盛景的速度,她紧握住红鲤,一仰身出了水面回到岸边。 适才一番动作不过眨眼间,待众人看清,瞧见的是浑身湿漉漉的盛景怀中抱着个同样湿漉漉的小童。 “阿肆!”温卓被锁仙绳困住,一双眼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再无半点儿平日冷淡的模样。 天君见他如此“失态”,语气颇为不满:“让妖物喊你做爹爹,神君真真儿是被妖女迷了心智,此地乃九重天玉清殿,神君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盛景将阿肆面朝下,放在自己膝上,拍了拍她的后背,随着几声咳嗽,她将那一口困住神志的水吐出,盛景瞧阿肆没有大事,也放下心来,将她放在地上,正准备施法干了两人的衣裳,就听见阿肆大声哭喊:“娘亲,神女姐姐被天界捉走了,求你救救她吧。” 突如其来的一声“娘亲”喊得盛景原地打了个趔趄,她愣了片刻,先是干了二人的衣裳,再蹲在阿肆面前,拍拍她的小脑袋:“怎么突然喊我娘亲了,想吓死我吗?” “呜呜呜呜……神女姐姐说我爹爹是温卓的话,娘亲就只能是你……呜呜呜呜,娘亲,你救救神女姐姐吧,她为了保护我才被他们捉走的。”阿肆哭得大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盛景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帕子,塞进阿肆手中:“瞧你这一脸,我下不去手,你自己擦干净吧,既然她是为了你,我就勉力一试吧。” 见盛景答应得爽快,阿肆也不客气,拿起帕子先擦了眼泪,再擤鼻涕,打着哭嗝四下张望,她被人逼回原形,就失去了意识,并不知道此地是何处。 “阿肆!”熟悉的声音传来,适才她以为自己听岔了,恐怕是太想爹爹才会有幻听,眼下又一声传来,她寻着声音看去,被几个陌生人架住肩膀的不正是她爹爹温卓吗? 才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爹爹,阿肆怕!” “住口!大胆妖孽,也敢认蛟龙神君为父!”天君气不打一处来,一挥袖,解怨池中的水扬起一丈高,冲着阿肆袭来。 巨大的水浪砸在盛景布下的结界上,发出“砰”的一声,落回池中。 “天君跟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计较什么,啧啧,有失|身份。”盛景虽向着对岸说话,可注意力都在解怨池中,角落不起眼的几株荷花有些打蔫的迹象,时间还得拖上一拖。 “本君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