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说,意外的嘴硬啊这位小朋友。 他笑意更甚,没再谈论这个话题,说道:那我们现在来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 楚尧点了点头:多谢。 不客气。 嘭! 凹地丛林深处,一个满身伤痕的兽人被猛地抡到了树桩上,身体砸在树上沉闷的撞击声、耳内振聋发聩的轰鸣声相互交织着,让他神智恍惚。 然而他来不及多想,费力地爬起来,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头上的鲜血淌进了眼睛里面,刺痛难受。但他恍若未觉,双脚失去了力气,他忽地无力跪下,只能用手撑着向前爬,双目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他要逃走必须得逃! 唔 他的头颅被一只黑色军靴猛地踩下,脸刹进了铺满落叶的地面,面上皮肤里埋进了不少细碎的石子。 撕扯般的剧烈疼痛。 咳咳咳 嘴里衔着一陀枯黄的落叶,他被刺激得眼泪糊了满脸。 放过我放过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清朗冷漠的嗓音响在他的耳侧,黑色军靴的主人微弯下腰逼近了他。 对不起有用吗?秦屠抬起戴着锋利钢爪的右手,捏着脚下兽人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在不久前,你们不也是要置我于死地么。 礼尚往来而已,别和我客气。秦屠慢条斯理地轻笑,说吧,你想怎么死? 兽人被迫拧着脖颈与秦屠对视,他掺杂着杂质的红色瞳孔猛地放大,里面盛满了恐惧。 和你的同伙们一样?秦屠眉梢一挑,也用微粒子枪解决掉,还是说,用这副钢爪? 不不不求你,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兽人哀嚎着,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因为受到了惊吓,脸上冒出了一层兽毛。 鼻涕和眼泪快要淌到秦屠的钢爪上了。 秦屠有些嫌弃地挪开手:说话就说话,哭什么哭。敢做不敢承担后果了? 兽人红色的眼睛还在往外不停地涌泪,内心被巨大的哀戚笼罩。 他是最后一个了。 前面的都被杀死了。 太快了,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上一秒他们还奉命在丛林里搜查楚尧和秦屠两人的下落上头的人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下一秒他周围全副武装的二十几个兽人纷纷倒下,临死之前都睁大了眼睛,似乎没能明白突然间是怎么回事。 他呆呆地站立着。 然后他看见了面前一手拿着微粒子枪,一手戴着泛着银光的钢爪、冲他笑着挑眉的男人。 正是他们要找到并杀死的人。然而如今局势却颠倒了。 男人手里微粒子枪的枪口还往外冒着缕缕轻烟,这缕烟刚刚在几秒内带走了二十几个兽人的性命。 只剩他一个。 却迟迟没有被直接杀死,反而给了他逃跑的机会。 看着他逃,又猛地一击,再放由着他逃跑,却又始终在身后看着。 他清楚,他逃不掉了。 他不该贪图财利接下这个任务,他即将因为这个一念之差付出生命的代价。 怪不得上面的人知晓他们袭击任务失败时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眼神。他当时没能明白,懵懂地继续奉命去给降落的两人补刀要确定他们完全死亡。 他现在却忽然想明白了,那个奇怪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是看着一个必定会死之人的眼神,有同情怜悯,更多的是失望冷漠。 原来这个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丰厚的酬劳后面是同等的危险。 他后悔了。 但是这个人想知道的信息他却无法给出。 他没有能让自己活命的筹码。 真不说?秦屠拿着微粒子枪敲了敲他的脸颊,慢悠悠地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兽人一直摇头,努力地想从秦屠的军靴下挪出脑袋。 这是我问的第二遍了。秦屠收起了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冷了一个度,我不问第三遍。 兽人惊恐地哆嗦着唇:我只知道给我们下命令的人是一个人类,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 他没有权限知道。 他只是被人用钱买来的一把刀。 人类?秦屠眯起眼,确定? 确定,确定,我确定!兽人不住地点头,眼里迸发出光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