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伷绝望道:我肯!你住手! 喜贵不甘心地转了转刀柄,孔伷感受到了巨大的痛意,苦苦哀求道:我什么都说,快住手! 这就对了嘛,不要浪费陛下的时间。喜贵收了手,也不管孔伷还在流血,直接命人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才将天子从后头请了出来:陛下,刺史孔伷脑子清醒了,现在肯好好说话了。 当日,刘协下诏提前完婚,日子就定在两日后,满朝哗然。皆认为终身大事不可操之过急,当遵循礼法,按照算好的日子有条不紊地进行。汉代皇帝结婚的礼仪十分繁琐,准备时间也比较长,这些都是有制可循的。然而刘协浑不在意,完全不顾忌朝廷上的反对声,直接下令说战事期间一切从简。又暗地命人威胁卜挂的太史令在朝廷上宣扬战事焦灼,当立即用一场泼天的喜事促进汉军得胜才是。 这样的话当然不能取信于人,但刘协不需要他们相信,他只是想要一个由头罢了。 礼部是率先接到诏书的,直接乱成了以锅粥,大家都不敢置信:这急急忙忙的,且不说通传天下、接受各地官员的拜贺礼物,就连皇后的礼服、打造的首饰都没有做好啊。 然而没有人敢直接去和皇帝叫板让他收回成命。 礼部尚书说:按照礼制,应当先从孔伷的京中府邸迎回皇后,然后乘坐辇车至未央宫殿前举行大典,如今宫中侍卫说一切从简,那么咱们只要在未央宫布置所需就行了。横竖少帝当年大婚的一套东西都在,陛下也说了可以直接拿出来用,大家就按照当时的来好了。 来传话的布衣卫直接说:再简洁一点。 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面面相觑:这还要再怎么简洁?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怎么立后和打仗一般? 天子大婚,改国号为初平。 未央宫,孔华头戴龙凤珠冠,身着庄严肃穆的皇后礼服、肩披绚丽的五彩披肩,对着台阶上的刘协行六肃三跪三拜礼。 孔伷由许褚搀扶着,颤巍巍立在旁边。 许褚压低了声音说:老匹夫,莫要耍花招,你要是再敢往朝臣那看一眼,我现在就把你敲晕过去。 礼毕,皇后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显然被前日父亲的样子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跪着,不敢说话。 还是旁边的布衣卫女官贴在她耳边催促,她才颤抖着声音说:臣妾孔华贺帝万年。 刘协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只启唇命官员:授玺。 自有礼部官员将皇后的印玺交于女官,女官再恭谨地交给皇后。 孔华拿了沉甸甸的皇后印玺,惶恐不安地拜伏于地,向天子谢恩。 起来吧,刘协并不低头看她,直接吩咐下去:来人,将皇后送回凤仪殿。 随后,每一位大臣皆行礼退下。刘协也懒得遵守后续的繁琐礼节,吃喜酒和喜宴更是不必。他要在未央宫继续办公,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着荀攸、关羽带美酒佳肴出城犒赏豫州的送亲队,许褚你和喜贵带着孔伷到城墙上走一遭,让豫州军队看看穿着喜庆的孔伷。待众人领命而去,他命令布衣卫上前,低声吩咐:回去凤仪殿后命令替身代替孔华,你们则把孔华关到偏僻处。 作者有话要说:立后就是走个形式孔华很快就下线了。 第64章 六十四章 孔伷被许褚搀扶着上了马车。他在车中并不安分,不断地掀开车帘朝四周乱看乱瞟。 喜贵倾身上前,冷笑着按住了车帘:孔刺史,您在看什么呢? 孔伷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毕竟受刑不久,即使涂了伤药动一动也是全身都疼。他强压抑着心下的怒火,勉强道:没看什么。 喜贵一脸嘲讽:孔刺史,您这路上可得安生着点,不然这来回折腾,我和许侍卫麻烦了,您也麻烦。 许褚面无表情地瞟了孔伷一眼,孔伷又想起了鞭子抽在身上那种无处可逃的绝望,只得忍耐。半盏茶后按捺不住发问:我带进京中的人去哪了? 他当初有恃无恐进京,就是想着有这两千精兵,即使朝廷对他出手,引起的骚乱也会立刻被城外的人马知晓。为了防止城外哗变,朝廷必定不会轻易用兵。近年来历代汉家天子都软弱可欺,他欺天子年幼,肆无忌惮地只带了两千精兵进城。却不曾想到,他都被天子用刑成这狼狈样了,城里城外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喜贵说的话仿佛是一盆凉水,浇灭了孔伷的希望:哦,这两千人呐,已尽数被锁了,充当劳役。 孔伷不敢置信地说:不可能那两千精兵都能以一敌十,绝对不可能轻易被人捉住,再者城内的厮杀声城外的斥候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