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被池水浸过,湿漉漉地滴水,身上有点热,卷毛黏在额角,不知道是在红莲里滚动的时候沾到了身上的水,还是他又出了汗。 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略有些痒,琼仁能活动的空间范围不大,只能用肩膀去擦。 他光着脚轻轻踹了一下红莲的花瓣。 放我出去。 不放。 声音带着热气扑在耳廓上。 琼仁耳道又麻又痒。 不用担心,阎王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响,我会小心食用。 他被关在红莲里面,空间狭小,越来越热了。 香味也越来越浓。 琼仁不满地在花瓣上踩来踩去:我又不是工具人,使用也太难听了。 阎王没有解释这个误会,要是解释了,琼仁只会更生气吧。 花瓣卷过来,更加细致的把漂亮的青年包裹住了,像盖了花瓣的被子。 又被亲了。 眼前还是没有人。 琼仁觉得这比能看得见阎王的时候还要羞耻得多。 红莲里的空间不够他伸手抱人,手被裹着抬不起来,空落落的没个摆放处,怎么都不对,纤长的手指慢慢握紧了。 阎王亲得很规矩,甚至连舌头都不伸,只在嘴唇上吮吻,像是在品尝什么似的。 琼仁忍不住张开嘴,阎王才亲了进来。 他喜欢和阎王接吻,就是阎王亲起来总没完没了,很累。 神可以这样,他只是凡人。 早上起来嘴巴会酸,嘴唇也会肿。 亲了一会儿后,琼仁就有点受不了了,他今天累得超出界限了,被严密地困在这个地方,虽然场景略微怪异,但莫名很催人入眠。 他闭眼睛就能睡着。 可又一直被亲,根本来不及睡着,困意和嘴唇上的触感同时冲击他的大脑。 真的好困啊,阎王好过分。 眼前要是有人身,他还能把阎王的脸推开,可是眼前什么都没有,没有惯常接吻的时候对方脸部挨过来的触感。 神真是了不起,折腾人都能玩出无穷无尽的花样,早知道他不要拒绝成神就好了,现在也不会被亲得这么可怜。 过了很久,大约是亲得稍稍满意了,琼仁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我好困,我要休息,我要求立刻换人!我不种花了! 阎王:你确定吗? 琼仁: 琼仁忽然沧桑:算了,谁知道下一个什么样。 说不好比这个更可怕,呜呜呜呜,一个就这样了,七个怎么活啊。 阎王发出闷笑声:我带你回去休息。 * 琼仁现在是个大忙人了,李葵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提醒他下午不要忘记去爱酷讯开会。 李葵大约和他讲过,想做一个新节目,虽然对李葵的过往战绩心有余悸,但李葵的综艺在地府播放量很高,鬼众反应很好。 琼仁虽然是个小老板,对自己视频网站的内容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但他一向记得那句至理名言,群众喜闻乐见,他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反对。 就算再被李葵的综艺伤害,只要地府的鬼众爱看,他可以豁出去。 先吃早饭,不能饿着肚子上班。 琼仁有顽强的生物钟,可昨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累得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阎王给他煮了两个鸡蛋,一碗红豆糯米粥,还有一小盘水果。 多吃点。 琼仁默默吃东西,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阎王凑近自己的手腕,深深嗅了一下,缓缓呼出一口气:我身上有你的味道了。 琼仁默默加快咀嚼的速度。 阎王说:不用这么着急,吃饭要细嚼慢咽。 琼仁一口气吞下半只蛋,差点把自己噎死,他捶着胸口,阎王给他倒了杯温水。 他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了,总算顺了过去。 眼睛水盈盈的,脸红通通。 很难说是噎的,还是羞的。 他一句话都没和阎王说,吃完早饭就飞快跑掉了。 飞奔出门,瞧见王伯端已经来接他了。 王伯端在车上说:开会不是下午吗? 琼仁:嗯。 王伯端:那您这么早出门是 琼仁幽幽叹气:这个家是待不下去了,我决定去地府工作室看看。 顺便视察一下周密的电影《电梯》的后期做得如何了。 王伯端心中激动万分:我也能跟着去吗? 琼M.zZwtwx.cOm